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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健抱著楊蓯兒,看著楊蓯兒在自己懷裡入睡,心中也升起一種幸福安逸的感覺,不知覺中,他自己也昏沉地睡著。
韓健在睡夢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突然驚醒,才發覺眼前的火堆已經熄滅,而外面的天色也矇矇亮,至於楊蓯兒卻不見蹤影。他起身到了土地廟外面,連馬匹和乾糧水袋都被拿走,韓健不由有些懊惱,他自己都沒想到竟會睡的那麼沉,連楊蓯兒走了都不知道。
這一路上韓健自認為照顧楊蓯兒也算盡心,同時為了防備楊蓯兒甩下他自己回豫州,他這一路上休息的也不好。他心想可能正因如此,他昨夜才會睡的那麼沉,以為楊蓯兒不會走了,楊蓯兒卻偏偏挑選這時候離開他,獨自上路。
韓健能感覺到,楊蓯兒對他是有情的,正因為有情,楊蓯兒才要千方百計離開。楊蓯兒是那種有主見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是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而之前她又因為韓健拒婚的事耿耿於懷,因而楊蓯兒理智起來,即便有情也要放手,令韓健感覺很無力。
韓健想了想,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只能是追到豫州去,試著說服南王楊洛川把女兒嫁給自己,除此之外似乎別無他途。現在他是可以先回江都,再從長計議。可一旦他回到江都,女皇就會給他和顧欣兒賜婚,到時他就是有家室的男人,那時他再去豫州根本是自己找打臉,南王怎麼也不會見他。倒還不如就這麼孑然一身到豫州去,說不定楊蓯兒會感念他的一片真情,回心轉意。
韓健帶著無奈下了山,到了山村外。便見山村裡到處都是百姓,有的在用草蓆包裹親人的屍體,還有的在自己燒燬的家園上收拾著東西。
此時南王府的兵將已經撤去。韓健想知道昨日那老嫗和二柱的情況,便到了昨日去過的院子門口。只見二柱一臉灰頭土臉。揹著老嫗剛歸來,見到韓健,二柱也有些意外,道:“你……還在?”
“大娘怎樣了?”韓健走上前看了看。
二柱嘆道:“昨日我被人抓了壯丁,我娘為了贖我,跟那些當兵的起了爭執,他們不但把孃的銀子搶了去,還打了我娘……唉!都怪我沒用!”
“沒事了。回來就好。”韓健心有感懷嘆道。
“這位小兄弟,你娘子呢?”老嫗聽到有人說話,從二柱的後背上醒來,見到是韓健,關切問道。
“我娘子怕拖累我,先行上路,回豫州去了。”韓健道。
“這是怎生回事?”老嫗一臉不解,道,“小兄弟,你娘子怎會扔下你獨自上路?你們不是夫妻嗎?”
韓健嘆道:“大娘沒聽說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老嫗沒說話,二柱倒是一臉贊同之色。點頭道:“小兄弟說的沒錯,俺那婆姨就只是這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韓健聽這話,似乎把楊蓯兒歸到“不知廉恥女人”的範疇中去,尷尬一笑道:“我不是那意思,二柱兄弟不要介懷。”
“沒事,我明白。”二柱揹著老嫗進了院門,見家裡面倒是沒什麼損失,很安慰的模樣。
因為昨日韓健打退幾名鬧事的兵丁,使得後面兵丁無心思在這小院裡搜刮。反倒是令小院逃過一劫。
二柱把老嫗送到房裡,開始在院子裡收拾。而韓健則有些沒精打采,他當下也有些為難。雖然要去豫州,但此處距離豫州有上百里路,他獨自上路,又沒有馬匹和路引,這一路上行走會非常不便。
“小兄弟,怎麼稱呼?”二柱上前問道。
“姓韓。”韓健道。
“韓兄弟,你娘子跑了,你準備去哪?你老家是哪裡?”二柱再問道。
韓健聽這話的意思,他不回老家也要回去。韓健笑道:“我準備去豫州,找到我娘子,接她一起回去。”
二柱皺眉道:“婆姨跑就跑了,男兒大丈夫,還怕日後找不到更好的?你看我,我婆姨跑了,我都不去找她,找到她又有什麼用?心都不在,抓回來還是要跑。”
韓健心想這二柱別看五大三粗沒念過書,倒是挺大度,娘子跟人跑了還這麼“豁達”?
“可我總是放心不下。”韓健嘴上如此說,心中卻想,你娘子是嫌你窮跑了,蓯兒卻是另有苦衷。
“這裡離豫州那麼遠,你千山萬水去找,未必能找到,勸韓兄弟你一句,別去了,回家鄉要緊!”
韓健心說這二柱應該是留在家鄉沒去過院門,豫州不過才距離此處百里,在二柱心中已經是“千山萬水”之遠。
韓健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娘子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