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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從未有過如此放肆的南下入侵。掠奪人口的事年年有,那也只限於邊關,如今連北王府腹地都不能倖免,情況已經非常危殆。任由北王府這麼繼續下去,就是朝廷的軍隊能將鮮卑人趕走,中原之地恐怕也是滿目瘡痍。
更要緊的是,現在正值北方夏收時候,很多地方的夏收尚未結束,被鮮卑人這麼掠奪一遍,對於地方上損失相當慘重。很多百姓原本都是能逃到城中去避難,卻也知道沒了糧食也就沒了命,所以乾脆搶收糧食或者不收,就心甘情願被鮮卑人掠奪了去。
韓健心說也是這些地方的百姓缺乏安全意識,他們想當然以為鮮卑人太“和善”,能善待其民。卻不知道被掠奪到北方,只能被當成是牲口一樣,連自由都沒有,談何生存?
“殿下,您看這鮮卑人南下,無非是為劫掠人口,不如派兵北上,對其威嚇一番,鮮卑人知道朝廷與北王府議和,自然心有忌憚,只能退兵!”一名朝廷的將領上前說道。
他的話,自然讓在場很多人覺得可笑。
就好像夏蟲語冰,對北方形勢都不瞭解,居然上前如此“大言不慚”。
也是韓健一向對朝廷一邊保持了軍事情報的封鎖,朝廷的情報系統近乎處於癱瘓狀態,朝廷兵部那邊得到的訊息。要滯後東王府一邊很久。這才使得朝廷派系的將領,以為北方鮮卑人入侵之事不過是小事。
韓健道:“朝廷如今有多少兵馬可以北上,你們可清楚?”
“這……”剛才說話的將領登時啞口。
這種事,他就算心裡不是太清楚,卻也大致知道。東王府撤兵之後,洛陽守軍滿打滿算只有三四萬人的模樣。原本還有南王府的駐軍,可鎮南侯黃仕琅先斬後奏,以南王府豫州需要人坐鎮為由擅自撤兵,這麼一來洛陽防備更加空虛。
連洛陽的防備都不能保持,談何出兵北上?
對於蘇廷夏所部的情況,朝廷那邊又不甚瞭解,只當是蘇廷夏是帶了兩萬兵馬北上,就算一路過關斬將沒遇上什麼阻撓,卻也損失慘重了些。到如今能有一萬多人馬了不得了。卻不知道如今蘇廷夏麾下可用兵馬有六七萬之多,還不包括那些烏合之眾,全部算起來,蘇廷夏所部的人馬數量有十幾萬之眾。
加上有蘇廷夏的才略在內,以蘇廷夏所部來阻礙北方鮮卑人南下,也並非沒有可能。但韓健暗中也下定決心,必須馬上從江都調兵過來,要下定決心以洛陽為主要根據地來堅守。退兵之事,只會愈演愈烈。到朝廷和東王府只能撤到江都時,那時恐怕已經大勢已去,鮮卑人入主中原之事也恐怕是難以挽回。
韓健再環視眾人,已經沒人敢隨便發言。有幾個年輕將領似乎是想表達一些意思,但見到這麼肅穆的場面,也都是不敢開口。在軍事會議上最注重的是資歷。資歷淺的是不敢隨便發聲的。
“西都使節,來來去去也有幾回,而今中原危殆,恐怕如今朝廷也只能放下對內的成見,一致對外。”韓健道。“你們以為如何?”
韓健話出口,自然惹來議論紛紛。
尤其是朝廷派系之人,對韓健的話頗有微辭。韓健說什麼一致對外,也有推搪之意,以現在楊瑞的處境,也就是朝廷的立場,是不容任何有損皇權之人的存在。如今西王府和北王府未定,東王府這面便自作主張與北王府議和,如今又要與叛逆之臣西王楊平舉的人議和,自然惹來他們的不滿。
“東王似乎沒有權力下如此的決定!”一名朝廷派系的將領直言喝斥道。
韓健沒有去計較,語氣平和道:“本王會親自去啟奏陛下,讓陛下做決定。”
“那東王應該及早去,而不是在這裡與我等戲言。”
幾句話下來,火‘藥’味便很重。
韓健也知道,便是洛陽內部也是矛盾重重,還能指望在這種情況下與西王府和北王府的合作,那近乎是天方夜譚。與其這麼下去,還不如緊忙從江都調兵過來。
如今韓健心中最倚重的,還是這兩年風生水起戰無不勝的林詹。只不過現在林詹人馬不多,還不能起到威嚇鮮卑人的作用。從江都調兵,短則一月,長需要兩個月。江都夏收要早於北方,如今地方夏收已經結束,地方上徵調糧食已經差不多都入庫,只等運往洛陽。
算算能呼叫的人馬,要保證江都的穩定,這次調兵不宜超過三萬人馬。加上洛陽現有的三萬多駐軍,再有蘇廷夏龐大的“烏合之眾”照應。朝廷和東王府能拿來應對鮮卑人南下的兵馬,就有二十萬之人之眾。
這能否當得起鮮卑人,還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