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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蓯兒仍舊朦朦朧朧起來,卉兒服侍完再去服侍楊蓯兒穿好衣服。外面天才剛矇矇亮,韓健便與楊蓯兒一起出宮,跟在後面的是楊瑞特別派的抱韓曦出宮的奶孃。
回到東王府,楊蓯兒乾脆是一病不起。昨日在宮中受了風寒,本來她最擔心孩子有事,現在反倒是她自己病倒了。
韓健也不能有太多時間照顧她,光是公事上韓健就已經忙的不可開交。
還是新年的喜慶時候,但整個東王府和朝廷裡都籠罩著一股陰霾,鮮卑人的南下已經打亂了整個節日喜慶的安排。陽關和西涼舊地之外的鮮卑騎兵動向也牽動著朝廷上下每一個人的心。
正月初二,韓健一整天都在為前線上的軍機之事而忙碌。一連幾次會議都是因前線上物資緊缺而開,本來就是春荒時候,之前為可犒賞三軍,朝廷的庫糧早就被調撥一空,現在突然又需要大批的錢糧來維持關中兵馬的排程,去抵禦鮮卑人,實在令韓健感覺到頭疼。以往這些事還有林小夙幫忙處理,但林小夙懷孕,一切由宋素卿來接手,宋素卿對於打造兵器是有心得,但管理賬務和錢糧實在不是她所長。
下午時候,韓健召見幾名在洛陽的江都將領,因為之前有一批江都兵馬尚且未調回江都,需要安排將領將這一路人馬帶回去,同時還要徵召新的將士出來調到洛陽來以備不時之需。江都的兵馬,多數並非職業軍人,很多人背井離鄉久了難免思歸,韓健也不能違背軍中將士的意願而強留他們為朝廷打仗。戰時的更換也是必須要做的事,好在江都原本徵討洛陽時的兵馬,有多數都被卸甲歸田。就算現在需要用人,從地方上也能徵召出來。一些將士在外是有思歸之心,但回去久了也有建功立業之心。而一些不願回鄉準備繼續建功立業的將士也會留下來。
到晚上,是東王府內的宴會。宴請的全都是東王府派系的將領和官員,還有一些無官無品但在軍中為幕僚的謀士。
韓健回府時府中很熱鬧,就算以往韓健在東王府宴會上可以避而不參加,但今日的東王府宴會他則必須要親臨。這是他跟東王府派系將官聯絡感情的時候,在宴會上還要作出一些賞賜,表彰這些人在過去一年中為東王府作出的攻陷。因為朝廷和東王府實在沒有太多銀錢,這種賞賜更多的是加官進爵,而東王府這兩年因為戰功而封爵的人也不在少數。都有自己的封地和俸祿。
宴會到晚間,東王府的來客也陸續散去,卻在此時有人來報,說是顧唯潘親臨。
韓健知道顧唯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在東王府舉行內宴的時候他親自到來,就說明一定是大事他非來不可。
韓健在東王府的偏廳與顧唯潘相見,顧唯潘風塵僕僕過來,顯得還有些焦急,一來連禮節都顧不上,對韓健道:“聽聞地方上。林侍郎與一些人暗中勾結,與朝廷為敵。”
對於林恪之事,韓健昨日在宮廷宴會上還特地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敬他一杯”。沒想到第二天就鬧出他在地方上叛亂之事。
“訊息可靠?”韓健有些疑慮,之前沒有得到訊息說林恪有謀反的意思。林恪手上可用之人很少,加起來也不過幾百名隨從,楊瑞是給了他一定的行事許可權,但就算林恪將地方上的兵馬調動,最多也不過能調集一兩千人馬,這些人馬多半都是烏合之眾難當大用,林恪又不懂軍事,怎敢輕易謀反?
顧唯潘微微搖頭道:“也是剛從兵部那邊得知。兵部尚且還未將事情公開,反倒是兵部尚書先進宮向陛下奏報。如今還在宮中未出來。”
韓健本來不準備進宮。現在發生這種事,顧唯潘沒先進宮去見楊瑞。反而是先來通知他,足見在顧唯潘看來,若是有軍事上的動向,哪怕是臣子的謀反,也該先找控制軍權的韓健商議。這倒不是說顧唯潘本身心向的是東王府,而是他不拘泥於繁文縟節,知道一些事去奏報了楊瑞也不能當太大用處。
“請顧太師隨我一同進宮。”
韓健臨時跟韓松氏交待了一下,韓松氏聽到林恪謀反之後只是冷笑了一聲,她不管事情是否屬實,本來她就對林恪看不過眼,那畢竟是楊瑞的“忠臣”,現在楊瑞的忠臣都反過頭來反她,令韓松氏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韓健出門後第一時間讓人去通知了兩個人,一個人大西柳一個是易蝶,這二人都是負責情報蒐集的,雖然易蝶的權力基本被架空,但若是朝廷那邊有什麼情報,她應該會第一時間得知。這次卻是顧唯潘先把訊息告訴他,令韓健感覺背後事情沒那麼簡單。
韓健與顧唯潘匆忙進了宮門,仍舊由很多侍衛相隨。到燁安閣,裡面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