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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要踢開它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鍾彥博就可以做到。
然而,我正要踢,鍾彥博卻拉住了我,他說:“扶桑,別費力氣了,你看這些。”
他指著牆壁上的裂縫:“一旦你用力了,這牆壁很可能就要隨著倒塌了,你想被活埋嗎?”
是的,門旁邊就是裂縫,一旦受到振動,就可能倒塌了。
“那怎麼辦?”我有些著急。
他的手機被扔在外面了,我的包在剛剛被拖下車時也被扔在外面了,現在沒有通訊工具求救。
而這屋子裡只有一扇臉盆那麼大的玻璃窗,就破能砸爛玻離我們出不去啊。
他抬起手錶看了看,說:“現在是晚上八點三十。”
“你今晚不是要坐私人飛機走嗎?要是你的人等不到你,會不會來找你?”
“興許不會”他又咳嗽了幾聲:“接到邱建西電話後,我就跟飛機師把行程推到明天,他們不會找我的。”
“可這四處這麼偏僻,一個人都沒有,難道我們要等到明天嗎?”
鍾彥博疲憊地坐在那張破舊的沙發上,接著把我一把拖了過來,讓我坐在他旁邊:“一個人都沒有不是更好嗎?起碼我們兩個現在可以安安靜靜地呆一個晚上。”
他接著又咳了幾聲。
我幫他捂了捂胸口:“是不是吸入的粉塵太多了?你真的沒事嗎?”
四處搜尋了一下,這屋子連一瓶水都沒有。
他拉著我的手,說:“扶桑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安安靜靜地坐著,不要消耗體力。”
我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我便抱怨起來:“你剛剛要是一開始就不管我,自己開車回去報警多好啊。”
他說:“你要是一開始就那麼勇猛,踩了邱建西一腳朝我跑來多好啊,還需要我脫了衣服做俯臥撐?”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頭頂上的燈泡忽明忽暗,在這樣的夜晚顯得十分詭異。
我偏過頭,不再看他,而是透過那扇玻璃窗看著外面的黑暗。
我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那痛苦的三年,沒有那一段在雨夜裡他傷透人心的話,現在可能我們可能會接吻。
可當年的傷害,不是現在的一段有驚無險的驚歷就可以化解的。
“你的手機有沒有關機定位功能啊?”我問。
“不知道,應該有。”
我又說:“天亮前應該會有人來救我們吧。”
“不知道,應該有。”
鍾彥博靠在那張破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
那半個多小時的俯臥撐,幾乎要了他的命吧。
後來,便聽到風吹在木門上啪啪的聲音。
我警惕地站起來,鍾彥博也在這個時候站起來了。
我怯怯地說:“不會是颱風來了吧?h省是個海島,有颱風是常有的事情。”
鍾彥博在在屋子轉了一圈,後來便回到我身邊:“恐怕真的是颱風。”
“這屋子禁不起颱風的,怎麼辦?”
“涼拌!”他回到那沙發裡坐下。
我急死了,也跟著他在沙發裡坐下:“鍾彥博,你難道一點都不害怕嗎?”
他看著我:“害怕什麼?死嗎?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以前在日本療養院的時候,我以為當時我會死,內心一直在掙扎,我就害怕死後再也見不到你。當時我多希望你能在最後的日子裡陪著我。現在好了,你在我身邊,所以我害怕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
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死了,我會不會有遺憾?我會遺憾什麼?我無牽無掛,沒有一個親人,至於丁丁,也許楊姿和安奕晨會幫我照顧她,等沈家佳從裡面出來,丁丁就可以見到媽媽了,所以我有什麼遺憾?
我從小就孤苦,活在自卑自責當中,哪怕現在有了工作室,賺了一些小錢,我也依然感覺不到多少快樂。那麼,死了不就是解脫嗎?
接著便聽到了屋頂瓦片上淅淅瀝瀝的聲音,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屋頂上的聲音也越來越響,更有雨滴開始往下滲。
鍾彥博站起來,他的體力終於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把沙發推到一個不漏雨的角落,然後繼續坐著。
我在他身邊坐下,他伸出手想要抱我:“扶桑,如果生命即將結束,我可以跟你埋葬在一起,那我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我移開他的手,“不要說這些話,我們還沒有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