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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泡腳,又讓丫頭們給淑嘉揉腿。
第二天還是覺得酸,只走了一小會兒。晚上睡覺前換上睡衣和睡鞋,覺得睡鞋穿起來真是舒服極了。
鞋子沉,腳步就略有不同,淑嘉又頂著本子扛著碟子走路。等到她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穿上旗袍、花盆底兒往西魯特氏跟前一站。觀音保抓著個布老虎在玩,看到她,把老虎耳朵都揪皺了:“姐,你長高了……”
淑嘉:……
富達禮和慶德晚上回家到西魯特氏這裡報到,看到淑嘉換了裝束。富達禮還好,只是笑著說:“有點兒模樣兒了。”慶德的嘴巴一定是遺傳了華善,他拎著淑嘉的辮梢兒來回晃盪:“喲,小丫頭長高了嘿,”一面說一面左扭右扭打量著淑嘉的腳底,“哎,走兩步我瞧瞧,你走得像不像鴨子。”
這混蛋嘴太賤了,如果有哪一天在半道上被人蓋麻袋海扁而找不到兇手,一定是因為他這張嘴惹事太多。
這樣的訓練挺及時的,九月裡,太皇太后又閒著沒事兒叫人進宮裡玩兒。一堆小姑娘,除開已經嫁掉的伊爾根覺羅氏等,熟悉的人倒是不少。淑嘉與彭春的女兒挨著坐。
太皇太后挨個兒問了一圈兒的話,皇太后間或插上一兩句,又無趣地住了口。在有皇太后的場合,為了照顧她,就少使用漢語,大多用滿語,有會蒙語的也說兩句——蒙語畢竟是小語種,即使在旗人中會漢語的比會蒙語的還是多得多。
即使這樣,大家的話題也不能引起皇太后的興趣。據淑嘉分析,皇太后屬於那種‘始終如一地保持純樸本性’的人。就是說,入宮這麼多年,半點兒心眼兒沒長,本性壓根兒沒改,悟性沒有提高,愛好變化有限……這麼樣個人。
入關年載越來越長,受漢風薰陶也越來越重,各種享受也越來越多,就有傾慕風雅的,那話題也越來越高雅,以顯示自己有修養。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比如你原來用煤爐子現在改電磁爐了,說做飯這個很土鱉的話題的時候,你可能就會說“電磁爐設到煲粥檔就行了”,可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她要人再木訥一點不知道問,可不就越來越對你不感興趣了麼?
董鄂氏的文化修養倒是不壞,也極有眼色,難得面面俱到,回太皇太后話的時候對皇太后也報以微笑。說的話題也不是什麼詩詞歌賦,不過是些平常人都能看得懂的戲曲什麼的。旗人被“圈養”這個詞完全是寫實,圈起來養,畫地為牢有些人終生難以走出生長之地一步。要解悶兒,男人可以養鳥養蟈蟈,女人就是做針線八卦,共同的娛樂中有一項就是看戲。後來演變成很多人都是水平很高的票友。
戲裡故事多,跟現代宅人趴網上看小說似的,最好打發時間了。故事又淺顯,老太太又看熱鬧,這話題選得極好。太皇太后與蘇麻喇姑聽得津津有味兒,皇太后……依舊百無聊賴。
這年頭的戲很多戲都是些知識份子寫的,情節再簡單、故事再家喻戶曉,依舊讓某些漢語水平不高的人如同鴨子聽雷——比如皇太后。
皇太后本就不出挑,從自身條件來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刨去了身份,估摸著也就是個傍晚搬著小板凳兒聚一塊兒說說閒話的大媽的水平,連居委會大媽這樣高難度的職業她都做不來。
可這樣的大媽淑嘉喜歡,多難得啊!即使在高位,還帶著那麼多的勞動人民特色,跟淑嘉這個偽蘿莉貴族真穿越土鱉太投緣兒了。在這宮裡,遇著個不用想那麼就可以對話的人,真TMD爽啊!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她腹黑到底,用純樸的表象偽裝自己,一直偽裝到了現在——得了三十年了吧……淑嘉寧願相信這位是真純樸,然後自己也真純樸地對她。
看到淑嘉穿上了花盆底兒,太皇太后一樂:“小丫頭長大了。”
淑嘉卻發現太皇太后氣色不算特別好,話還能說,卻有點像累著了似的。太皇太后先問淑嘉:“聽說你姐姐許了人家?”淑嘉老實回答:“今年春天的事兒,怪捨不得的。”
太皇太后一笑:“那丫頭我看著倒好,誰得了也是造化。”又問淑嘉最近在幹什麼,淑嘉答:“學做針線呢,給弟弟做了雙鞋。”
皇太后挺喜歡淑嘉的,京裡旗人多數滿漢雙語就不錯了,會蒙語的小姑娘就更少了,此時終於找到她能說話的地方了,也插話,問她弟弟多大了。淑嘉道:“康熙二十二年底生的,五歲了。”
說是玩兒,其實是大家陪著老太太玩兒,先是說話,然後太皇太后居然要帶著大家看花園。皇太后面露喜色,她不介意就這麼坐著,但是當大多數人說話她不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