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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全,除了不能在大牢裡談買賣外,其他的什麼都不缺。就是買賣文定也沒耽誤,一直在用書信來與外界聯絡,那屢建奇功的鴿子又一次充當了重要的角色。
這次的叛亂延及雲南全境,乃至到了四川,當今聖上甚為震怒,指派各地軍政兩級首腦不惜一切鎮壓此動亂。
作為世守雲南的沐公爺親自領兵在外平亂,文定的案子也就給拖了下來,那些得了好處的官員們並不急於審理這件案子,一直將文定穩在牢房裡,好吃好住地供應著。
外面的局勢晰息萬變,文定卻日復一日的枯坐在大牢裡,既是無聊又是無奈。
僰人的反抗,正如文定當初所料到的,起先聲勢浩蕩,打了官府一個措手不及,挾著僰人與漢人間多少年累積起來的怨氣,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態勢。可當那些被打懵了的官軍緩過勁來,兵力、訓練、裝備上的優劣勢便顯現出來了。
僰人的優勢在對地形的熟悉,可哪怕是當年的大理段氏,也沒能抵擋住頭次來到雲南的沐國公,以及他率領的幾十萬明朝大軍,更何況沐公府在雲南沉浸百年,對這裡的山山水水的熟悉可說是與他們不相上下,僰人對地理上這點優勢也蕩然無存。
這場叛亂又是以僰人反抗為號召,雖然能迅速的召集起散落於各鄉寨的僰人,可於其他族的百姓而言並無甚必然的聯絡,也難以順應起事。
如今的雲南,僰人在眾民族中佔的比例並不廣闊,不過是在中慶、楚雄、大理、永昌數縣群居。剛開始那陣,楚雄、水昌便為他們所得,也想要攻擊大理,並以此為基石分割整個雲南,然而城內的官兵太過眾多,僰人吃過一次虧,再也不敢輕易冒險了。
不到兩個月,楚雄、永昌便為沐公爺給奪了回來,將他們趕進了大山之中。
這是一場未曾開打便已告失敗的戰爭。文定一時悲由心起,最最可憐的還是那些僰族裡的老人小孩,一場戰爭下來,勝利者自然是要享受成功,失敗者的日子難免要比以前又要壞上幾分。
“該死的奴才,我們在外面與那些下流種拚死拚活,你卻在背後與逆賊暗中勾結,自己說,該當何罪?”
雖然以前沒少與國公府打交道,可這還是文定頭一次見到沐國公本人,威猛不凡的國公爺一開腔便對文定惡聲惡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也難怪,若不是雲南境內的僰人搗亂,他這堂堂國公爺也用不著辛苦奔波,吃些苦頭倒還罷了,連朝廷上對他也極是不滿,十數萬官兵駐紮於此,竟然對叛逆一事事先無絲毫警覺,事後又連連丟掉幾座官衙。
若不是他沐家在京城的口碑人緣向來不錯,又及時上上下下打點,這一回的事情興許就得鬧大了,現今沐公爺耳中最是聽不得僰人二字。
“國公爺明查呀!”早有人向文定報告了國公爺新近的忌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小的以前的確是賣過東西給他們,可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他們還並未露出造反的跡象。小的生性愚鈍,就想著要賺進多少銀錢,也沒敢往這方面想,自打叛逆扯起反旗之後,小人就再也不曾賣過他們一顆鹽粒。”
“哼,除了銀子,你們這些該死的商人眼裡還能看到別的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種道理難道就一點也不明白嗎?”
盛怒之下,沐國公將罪名禍及整個雲南商界,殊不知雲南境內最大的商戶便是沐國公自己,當然這些事文定不敢當面指出,只能唯唯諾諾的自認罪孽深重,但請國公大人看在自己及時改過,能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
國公爺自然是不會應允,吩咐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押進大牢繼續侯著。
總算是興盛和事前的準備做的充分,執法的人收了好處,下手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未傷著文定。
又不知繞了多少關係來搭路子,總算如願買通了國公爺身邊最得寵的如夫人。
幾次三番枕邊風吹得那國公爺沒了脾氣,再加上前線捷報頻傳,有那些戰功做底,聖上非但未懲治於他,反而是褒獎有加。
一來二去怨氣沒了,也就能平和的看待文定這件芝麻綠豆般大小的案子,證實文定的的確確是及時與叛逆劃清了界線,不曾襄助阿努顏對抗朝廷。又過了數月,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才釋放了他,當然在釋放之前還罰了一大筆銀子。
這場官非下來,前前後後使得銀子抵得過興盛和一年半的收益,好在付出的沒有白費,總算是將人給保了出來。只要人出來了,那些身外物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這半年的日子可是將文定憋苦了,一朝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