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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先歇息了。”載定趕緊著踏上床榻,矇頭睡去。
“哼,什麼事都指望不上你。”範氏氣惱的抱怨一聲,也隨之睡下。
接下來的兩日,全家上下都在為柳世榮的大壽做準備,其中三兒媳範氏最是積極,裡裡外外彷彿就聽見她一人在全盤排程似的。最叫文定費解的是,這個弟媳好似處處在和自己套著近乎,叫他這個做大伯的反倒是拘束的很。
又過了一日,柳世榮的六十大壽終於到了,一時間,新宅子裡張燈結綵,賓客如雲,處處都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老漢有生以來從不曾有過今日這樣的風光,隔壁村擁有數百畝良田的莫財主來了,肖莊的肖老摳來了,本縣的教諭老爺也親自來柳家恭賀,就連縣大老爺也派人送來了賀僅,原本這些個視自己如草芥的老爺們,如今卻掉過頭一個個來給自己拜壽,喜的柳世榮是一整天嘴都沒合攏過。
“恭喜柳老翁,令郎訓導之職已為學正大人所批下,不日即可去武昌府上任,老人家今日可是雙喜臨門呀!”
“這事還得多虧俞老師在學正大人面前為小兒使勁。我兒以前便再三對老朽說,一直以來受到了老師許多的照顧,今日一定要多喝幾杯,來人呀,替我好生招呼教諭大人。”
教諭與訓導一樣,也是個無品級的官吏,多是些落地舉子來充當,在衙門裡算是頂清寡的差使。雖說是身分較一干雜役要高,然而卻不像雜役們有諸多見不得光的進項,只有靠著朝廷那點微薄的傣祿為生。
俞某人年方五旬,學問不怎麼樣,卻喜歡倚老賣老,當年也不知是祖上燒了什麼高香,就考上了個舉人。之後則是裹足不前,功名未成,連累著家業也給敗落了,向朝廷上乞恩,換了個無品無級的教諭。
俞某人平日裡最是喜歡到學生那裡打打秋風,好像載定當年中了秀才,這俞教諭便心急火燎的使差人來索要進見之禮,叫載定好不氣悶。然而這教官一說乃是朝廷定下的規矩,馬虎不得,就是文定當年中秀才時也是如此,載定只好給他包上了二兩紋銀,擇日前去拜師。
這幾年來逢年過節,柳家也不知給他上過多少的孝敬,然而這俞教諭卻依舊不知足,自從載定中舉之後,逢人便說載定是自己的得意門生,自己是如何如何著力去教導他,才使得他有了今日這番學識。
殊不知載定心裡頂是瞧不上這個教官,終日在學堂裡矇事,對學生的課業一點助益也不曾有,還不時要學生破費,左右的讀書人無不是不齒他的行徑,然而朝廷的制度在上,載定又不得不承認他乃是自己的老師,當真教人沮喪無奈。
就好像這次,載定之所以能在本縣眾多舉子中摘得這訓導之職,不過是出自本縣縣令範氏姨丈的授意,與他這教官可說是無半點關係,可他卻三番兩次地向柳家暗示,自己是如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得學正大人動了心思,柳家平白送了他許多謝儀還不知足。今日名曰是來拜壽,卻只送來了兩副對字,他的那手字根本讓人不敢恭維。柳家也無暇跟他去計較。
這個時侯,李氏和二兒媳在廚下招呼酒菜,以定在門口接客,柳父則帶著載定、範氏夫婦倆穿梭於賓客之間,頻頻向眾人介紹這位新舉人。
其實這不過是多此一舉,這些往日裡對柳老漢不屑一顧的賓客,之所以會大老遠來給他祝壽,也多半是因為載定這個前途光明的新舉子。在座之人有幾個是不認得他的,每當載定隨著老父靠近人群,驚歎聲祝福聲便會接踵而至,將他團團包圍。
“柳老翁,我等都羨慕您的好福氣呀!養了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兒子。”
柳老漢心裡早已笑開了花,可嘴裡卻依舊謙虛道:“哪裡,哪裡,這都是託得眾位鄉親幫襯。”
莫財主也湊上前道:“中舉還只是剛開始,他朝柳舉人金榜得魁,開衙建府,風光的日子還在後頭呢!到那個時侯,我們再也不能隨便叫您柳老翁了,都得改口叫柳老太爺。”
“對對對,還是莫老兄想的遠,柳舉人年紀輕輕便能有這滿腹學問,要不了幾年,便能高中科甲,為我鄉父老爭光,到時侯可不是要改口稱太爺了嗎?”
柳老漢心裡比起在座所有人更加殷切盼望來年的大考,接著眾人之話,往下對老三道:“載定,快瞧瞧鄉親們對你有著這麼多的期望,往後可得更加勤奮讀書,來日進京趕考,定要為鄉親們爭光。”
載定連連點頭,向在場計程車紳許諾必不讓他們失望。
那邊是一片歡聲笑語,而文定與道定兄弟倆則安坐一旁無人搭理,文定倒是樂得清閒,靜靜地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