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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充他後人的人太多了。”楊修沒好氣的說道:“他連撒謊都不會,要是說是赤泉侯的後人,我也許還就信他了。”
“赤泉侯?”
“弘農楊氏,來自赤泉侯楊喜一脈,封地在今河南郡。後來三世楊無害因罪失國,族人有一部分又遷回在關中原籍,子孫繁衍,不乏有流落到幷州來的。”
聽楊修大致講了一下楊奉可能的家世,劉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宮裡畫堂有一副畫像,畫的是赤泉侯五世將相,是蔡邕的手筆。他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先帝會讓蔡邕畫赤泉侯的像,赤泉侯是前漢初的人,而且早在漢武帝時就失國,如今就是普通庶人,為什麼要畫他們的相?他問過蔡邕,蔡邕也說不明白,只說是先帝要求的。
“有這樣的事?”楊修也莫名其妙,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那我回去問問家父,看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不急,你現在身體尚未康復,還是好好休息吧。”劉辯安慰道:“勸降的事,朕再作安排便是。”
楊修尷尬不已。劉辯對他這麼信任,他也對自己充滿信心,沒想到一出馬就把事情辦砸了,還得罪了楊鳳、楊奉。劉辯哈哈一笑:“人無全人,金無足赤,世上哪有那麼多全才。這種事非你所擅,你也無須自責,是朕用人不當,讓你受委屈了。”
楊修“陛下,你可別這麼說,臣慚愧欲死。”
“不能死。”劉辯收起笑容,感慨的說道:“朕還要靠你出謀劃策,重整河山。楊家還要靠你再創輝煌,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德祖,知人者智,知已者明。你智有餘,明不足,還須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啊。”
如果在半天之前劉辯說這句話,楊修肯定不屑一顧,弄不好還要反唇相譏,但是現在他碰了南牆,沒那麼傲氣了,反倒覺得劉辯這句話說得最在理不過,當下老老實實的應了,自去服藥休息。
招安受挫,劉辯雖然心裡著急,臉上卻一如繼往的平靜。他鎮定自若的和牛輔等人商量擊敗楊鳳、郭泰的辦法,做兩手準備。劉辯是天子,封拜大將最簡單不過,牛輔及其手下的將領都因功升級,牛輔本人遷蕩寇將軍,李傕遷平虜校尉,胡車兒也因功遷武猛都尉。徐晃遷虎賁中郎,轉入禁軍系統。
雖然虎賁中郎只是比六百石的中下層武官,離胡赤兒的千石都尉還差一級,但是誰都知道虎賁是南宮禁軍,是天子親軍,將來升遷的機會多多。何況徐晃在此之前只是一個郡吏,一躍成為從六百石的武官,絕對是天賜洪福,祖墳上要長靈芝才行。
天子賞罰分明,他們做事就有勁。徐晃幾乎是晝夜不息,把最精銳的手下都撒了出去,親自領隊徹查四周的情況。兩天之後,一份詳細的河東郡地形圖就攤在了劉辯的面前。
千言萬語,不如一圖。看著地圖,劉辯明白了楊鳳他們想要幹什麼。白波谷是聯絡河東和太原的咽喉要道,佔領了白波谷,就可以控制太原,割據太原。之所以現在沒有如願以償,是因為他們實力不足,特別是軍械、糧食,所以要侵入河東劫掠糧食和鹽鐵,積蓄力量。
“太原不能丟。”劉辯說道:“太原以北就是匈奴人的駐地,黃巾軍戰力不足,他們保不住太原。他們佔領太原,只會成為匈奴人的兩腳羊。”
“陛下所言甚是。”牛輔咧著大嘴,連連點頭:“別看匈奴人現在不行了,可是要對付缺少戰馬的黃巾軍,他們還是有相當勝算的。可是匈奴人又不是鮮卑人的對手,他們從太原劫掠到的財物,遲早會成為鮮卑人的戰利品。”
“對付匈奴人、鮮卑人,當然還得我們這樣的精銳。”呂布當仁不讓:“一直以來,在北疆作戰的主力都是幽並涼三州的子弟。”
張繡咳嗽了一聲,話裡帶話的說道:“當然,涼州三明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呂布一聽就火了:“難道只有涼州三明嗎?我幷州也有名將的。”
“誰啊?”張繡戲謔的反問道:“你嗎?”
呂布無語,他狠狠的瞪了張繡一眼:“涼州三明已然成為故事,接下來,你就看看我幷州健兒的威風吧。”
聽了這話,牛輔不樂意了:“嘿,怎麼著涼州三明就成為故事了?如今的太傅皇甫公,太尉董公,可都是我涼州人啊。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幷州人稱雄了?”
劉辯一看這幫粗人又要內訌,只得咳嗽了一聲:“諸卿,你們的威風,不用在同僚面前抖落吧?留著這股精氣神,將來在戰場上爭一高下,豈不更好?”
眾將知道失禮,不敢違拗,唯唯喏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