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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軍沒費太多的力氣就穿透了三千鮮卑人的前鋒陣型。面前的阻力一鬆,倖存的將士欣喜若狂,發出興奮的吼聲,撲向彌加的中軍。
在他們的身後,徐斧縱馬賓士,五百手持戰斧的親衛緊緊的護在他的兩側,殺入剛剛被右耳軍擊破的鮮卑前鋒。戰斧營第一次以騎兵的面貌出現在戰場上,卻一點也不比步戰弱,他們揮動戰斧,劈砍砸敲,沉重的戰斧在他們的手中輕若羽毛,舉重若輕。一柄柄戰刀被戰斧砸飛,一個個鮮卑人的髡頭被他們砸扁,每一次悶響都像是他們的讚歌,卻是鮮卑人的輓歌。
剛剛被右耳軍打了一悶棍的鮮卑人這時才發現,與這些冷酷的敵人相比,剛才那些瘋狂的右耳軍不過是一個只知道亂砍亂殺的小孩子。這些手持戰斧的漢軍將士才是真正無情的惡魔,他們手中的戰斧就是招魂的法器。每一次揮舞,都是一次死神的召喚。
大部分鮮卑將士只有皮甲,裸露著髡頭,條件好一點的會有頭盔,但即使是鐵質的頭盔也擋不住戰斧一擊。“丁當”聲響起,鮮卑人不是頭盔被砸癟、砸碎,就是坐不穩馬背,一頭栽倒。轟鳴聲還在耳旁縈繞,眼前的金星還沒有散去,就被戰馬撞倒在地,踏成血泥。
戰斧營的馬速並不是特別快,他們並不追求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鮮卑人的戰陣。對他們來說,已經被打懵的鮮卑人已經沒有任何抵抗力,他們要做的就是有條不紊的殺戮,讓這些暈頭轉向的鮮卑人一一殺死,讓匈奴大巫師召喚的雲鷹汲取他們醜陋的靈魂,變得更加強大。
趕盡殺絕。
在他們的身後,沒有一個鮮卑人還能坐在馬背上,有的只是蜷縮在血泥之中,抱著頭哭泣。
戰斧營像一堵沉重的牆,一步步向前推進,雖然不是那麼快,卻更加駭人。
眼看著戰斧營越來越近,斧影清晰可辯,鮮卑騎士恐懼了,動搖了。蒼天已經拋棄了他們,鷹和狼都成了他們的敵人,草原上的神靈已經棄他們而去,他們沒有了勇氣的來源。
鮮卑人開始倒退,開始逃跑。
等他們轉過身,他們才發現,右耳軍已經殺入彌加的中軍,中軍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一遇到右耳軍,彌加就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右耳軍的瘋狂和天空烏雲匯聚成的黑鷹像兩塊石頭,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看不到任何希望。右耳軍輕而易舉的洞穿了前鋒,殺入他的中軍,強大的戰鬥力讓他震驚,而那頭巨大的黑鷹則對他的心理產生了強烈的震懾,現在已經是深秋,風很大,雲很容易被吹散,而不會形成這種模樣。黑鷹凝而不散,只能說明有巫師在作法,而且法力強大。
鮮卑人也有巫師,但巫師通常只能治病、預言,偶爾有人能夠做法幫助自己的部落戰鬥,但那都是小規模的戰鬥,一旦人數達到千人,巫師的法術基本就沒什麼效果了。現在,兩軍兵力都在萬人以上,劉辯所帶的巫師居然能召喚出這麼大的雲鷹,雲鷹中蘊含的戾氣又是如此之重,實在大出他的所料。
難道蒼天真的拋棄了鮮卑人?一個早就在鮮卑人中流傳的謠言再次湧上彌加的心頭。
彌加追擊而來,整個隊形一直在向前衝,和右耳軍交手後,雙方也沒有停下來,而是互相穿插廝殺。右耳軍殺入彌加的中軍之中,傷亡陡增,就像一根根冰錐,在摩擦中慢慢消融,漸漸的消失不見。而彌加的中軍卻在繼續前進,只是速度變慢了一些,隊形稀疏了一些。
可是彌加並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因為他看到了潰逃的前鋒。
在逃兵的後面,有一杆大旗在迎風招展。
大旗上,有一頭巨龍展開巨大的雙翅,在風中扭動,彷彿要破旗而出,迎風怒吼。
戰旗的前面同樣有一頭兩丈多高巨龍,雙翅張開,足有三丈多長,不停的鼓盪著,彷彿即將騰空而起。
彌加知道,那是擁有應龍命的徐晃,是在湳水擊敗須卜骨都侯,在雪狼湖打得闕機寸步難移的戰斧營。
他也知道,已經潰敗的前鋒擋不住徐晃的攻擊,潰敗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中軍能不能擋住徐晃。他不想像闕機一樣蒙重戰敗的恥辱,他更不想像須卜骨都侯一樣丟了性命。
彌加鼓起勇氣,拔刀怒吼:“百戰!百戰!”
百戰部落的勇士們喝著怒吼起來:“百勝!百勝!”
整個中軍開始怒吼:“百戰百勝!百戰百勝!”
彌加猛踢戰馬,率領親衛營,迎向徐晃。
風聲更緊,喊殺聲震天。
劉辯端坐在戰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