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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他,反而讓他自己選擇。尷尬的是,這麼一來,他反倒不好意思主動提出要培訓隨軍醫匠了,要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急於做官,貪求名利?他也通曉儒家諸經,這名聲要是傳出去,以後在士林裡還怎麼立足?
劉辯六識過人,看出了華佗的尷尬,既好笑又無奈。儒家對人的道德要求太高,達不到也要勉強,最後大家只能裝了。想出人頭地本來是正常心理,在行醫在賤業,唯以經取士方為高的時候,華佗想做官本是自然心理,絕大多數讀書人都是如此,卻偏偏不能說,只好假惺惺的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樣,實在無趣。
“這樣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先培訓軍中醫匠,然後再對普通將士進行一些外傷包紮的基本培訓,這樣他們以後可以自己包紮,免得耽誤救治。”
“喏。”華佗鬆了一口氣,劉辯這個命令下得及時,免除了他的尷尬。他轉身正要出去,一個近衛郎大步走了進來,臉色焦急:“陛下,荀先生暈倒了。”
劉辯一驚:“怎麼回事?
“這幾天,他一直在研究神鷹咒,剛才似乎有所得,一時高興,文學 ;。cfwx突然就暈倒了。”
劉辯站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叫道:“元化,快。一起去看看。”
華佗不敢怠慢,連忙跟上。他們一起來到荀攸的大帳,看到荀攸的模樣,不禁嚇了一跳。荀攸面容憔悴,頭髮散亂,身上的儒衫也是墨跡斑斑,不知道畫了些什麼東西。荀攸倒在榻上,眼中充滿血珠,神情卻有些亢奮,手舞足蹈的掙扎著。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陛下,這是用心過度,心神錯亂。”華佗趕上一步:“請陛下稍避,臣為他施針安神。”
華佗說著。順手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隻扁扁的錦盒。就在榻邊開啟。從裡面取出幾隻金針,手一抄,幾隻金針就夾在了手指之間。只見他神色專注。眼神肅穆,出手如電,也沒看他做什麼準備,眨眼之間,幾隻金針就紮在了荀攸的頭上。
金針入腦,煩躁不安的荀攸立刻安靜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劉辯鬆了一口氣,眉頭一皺,隨即讓人叫來了大巫師金國。湳水一戰,金國也傷不得輕,不過聽到劉辯召喚,他還是讓人抬著來了。聽完荀攸的病狀,他苦笑一聲:“主人,老僕能用鷹神咒,可是修行了一輩子的結果,八歲由大巫師開廣啟修行,直到四十歲才可以召喚神鷹,六十五歲才可以呼喚風鷹,還需要藉助祭祀龍神,才能偶爾成功。荀先生急於求成,豈能不傷?”
劉辯眉頭緊皺,還沒有說話,華佗插了一句嘴:“陛下,借用天地之力,當有過人實力。勉強行之,只會反傷其身。戲志才便是如此。”
劉辯眼神一閃:“戲志才怎麼樣了?”
“救治及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元氣受損,活不過四十歲。”
劉辯嘆了一口氣。如此說,他將從金國這裡得來的神鷹咒告訴荀攸,豈不是害了他?
“陛下毋須擔憂,荀攸受傷不重,有臣在,可保其無恙。不過,修行道術當循序漸進,如果急於求成,肯定是會有損傷的。臣敢請向金國請教一下他的修行方法,也許能從中找到一些辦法,幫助荀攸先培植根基。”
劉辯有些詫異:“你還懂這些?”
“臣對醫術興趣濃厚,但凡養生、導引、吐納、針灸都有所涉獵。”華佗矜持的笑了一聲:“臣還見過的導引圖譜,擇取其意,創編了一套五禽戲,每日練習。”
“五禽戲?”劉辯忽然想起了這件事,著名的五禽戲就是華佗創編的,但是他不知道五禽戲的藍本居然是。他還有一個覺得奇怪的地方,五禽戲名為五禽,實際上只有鶴形是禽,其實的虎熊猿鹿都是獸,不知道為什麼五禽戲。面對創編者本人,他提出了心中的疑問:“莫非這四獸都是為一禽服務的?”
華佗嘆了一口氣:“荀文若說陛下直覺過人,總能一語中的,看來沒有騙我。五禽戲編成以來,知道的倒有好幾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陛下是第一個。沒錯,四獸煉精,一禽化氣。精不足,不能化氣。五禽之戲,以禽為本。虎熊猿鹿只是內強外壯,練的皮肉筋骨,鶴形大成,方有羽化登仙之效。”
劉辯心中一動,若有所悟。
……
嵩高山,廣成澤。
荀彧下了船,低下頭,走進了茅屋,慢慢的適應了屋內昏暗的燈光,打量著窗前憑几而坐的戲志才,無聲的笑了笑:“臉色好多了,看來已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