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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吃以後,二美換上了大紅的晚禮服,頸上無驚無險地戴著白金項鍊。佳期手端托盤,上面是新郎新娘要敬的喜煙和喜糖,跟拎著酒瓶的伴郎有說有笑。
佳音被舅舅握著小手,看得出遠道而來的舅舅十分崇拜光彩照人的她:“賀小姐,您是哪個電視臺的呀?”佳音樂成了一朵花,笑而不答。舅媽在旁邊站著,憨厚地衝佳音陪笑,但眼睛一剜一剜地瞟著自己男人。
廖宇看上去是這一天最發自肺腑地高興的人,他用攝像機代替自己的眼睛,正和佳音眉目傳情。
這一幕又被佳期看見了,她大踏步走過去,不客氣地問:“你拍什麼呢?新郎新娘那兒敬酒你不拍,你在這兒瞎拍什麼呀?!”
廖宇的攝像機對準了她的臉。
“你拍我幹嗎呀?”她的聲音變得尖利,伸手捂住鏡頭。
廖宇把攝像機關了,慢慢從肩膀上放下,臉色很不友善。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佳音連忙圓場:“就是就是,拍他們去。”
伴郎也勸:“哥們,咱們得跟著新人,他們說不定就結一次婚……”
伴娘的地位當然比一攝像的高,佳期不依不饒:“我就說她們圖便宜,找一婚慶公司不連司儀帶攝像什麼都有了?就非找攝像公司,能便宜幾塊錢呀?”
隔著一桌的萬徵沒有表情地看著,心不在焉地與身邊遞過酒來的陌生人碰杯。那人問:“您是哪邊兒的親友?”
萬徵沒搭理他,自己幹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婚禮。紙屑和氣球的碎片盡攤在紅地毯上,新人在宴會廳門口與來賓一一話別,既親熱又不捨。佳期一臉疲憊地坐在簽到桌後發著呆,伴郎招呼她:“賀小姐,留個電話吧。”
佳期如夢方醒,跳起來:“啊?噢,好啊。你多少?”
第N次分手未遂(5)
“你告訴我你的,我再給你打過來。”
萬徵就在旁邊手插在褲兜裡看著,他不大理解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勾搭賀佳期,是不是她主動追自己來著呢?當然,以他的老派性格,不可能接受女性的主動追求。有時候他想著想著也掉進一個死疙瘩——為什麼自己這麼不在乎賀佳期呢?最後他就會得出一個結論:就算是我主動追她了,她肯定連半推半就的姿態都沒有,在我話音未落的功夫就投懷送抱了。於是他釋然了,這麼好追的女的,能沒憋著壞嗎?
舅舅晃晃悠悠地走到正和廖宇套瓷的佳音身邊:“賀小姐,咱們也合個影?”
佳音一把抓過旁邊的廖宇:“哎帥哥你幫我們照吧。”
那邊廂伴郎離去,萬徵才慢慢踱到佳期面前,隨口問:“你吃東西了嗎?”佳期還想撒嬌,一撅嘴:“哪兒有功夫呀?你呢?你吃好了嗎?”
“我沒吃。”
佳期聽出口風不對,頓時緊張起來,巴結之情溢於言表,也顧不得自己累了:“是嗎?那咱們找個地兒吃飯去吧。”
萬徵正不置可否,佳音湊過來:“姐,你們還去哪兒呀?”佳期還沒說話,萬徵說:“我和你姐還有點事。”
佳音看了她姐一眼,佳期的表情不是很肯定:她拿不準萬徵要幹嗎?如果又是要找她茬兒,是不是讓佳音留下會安全一點。
佳音又試探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行。”萬徵看著她,意思是你倒是走啊。佳音明白萬徵還真沒留她的意思,不走也不太合適了。
佳期在簽到桌後坐立不安。萬徵面無表情地玩味著她的坐立不安,半天才問:“你怎麼了?”
佳期小心翼翼地說:“沒事啊?不是你找我有事嗎?”
萬徵四處看了看,確信沒什麼閒雜人等注意,才垂眼看著佳期:“咱倆……分手吧。”
佳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呆呆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她也四處看看,不知道有什麼可看的,再看萬徵的時候,說話已經沒了底氣:“你怎麼了?”她臉上有隱約想要堆起來的笑,但又確實組織不起來了,笑意四處散著,成了驚恐。
“沒怎麼……你沒聽懂嗎?”萬徵不耐煩。
佳期想了想,覺得字面上的意思自己是懂了,可這話真是字面上的意思嗎?她又問:“我怎麼了?”
“你挺好。”
佳期給弄懵了:“不帶這樣的萬徵……”她終於還是擠出了笑,意圖把萬徵的意思曲解到開玩笑那兒。
但萬徵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直視著佳期的眼睛。佳期在這種注視裡意識到事情的真實性,她慢慢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