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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李釗開啟窗戶,陽光真美,紅 紅的亮線舔著翠綠色的草坪,清新而神怡。不知怎麼,他突然想起母親前天 寫來的信。釗兒: 再過幾天你離開媽媽就要一年了。媽媽很想你,天天都夢見你,你在媽媽身邊該有多好。
媽媽現在的身體很好。你爸爸以前單位的同事們幾乎天天來看我,還有 一個當初整過你爸爸的女同志硬要幫我料理家務。國內形勢發展很好,你該回來看看了,釗兒。別老記著過去。要多看看今天,想想未來。只要你能回來,你就會發現,一切全變了。! “回家?”李釗喃喃自語,他彷彿感到一種闊別已久的情感正漸漸地回到自己的身上。於是,他又抬手捋起鼻尖,嘴裡剛吐出“媽媽”兩個字,淚水卻已經奪眶而出。 “可我有什麼臉面再去見自己的母親?”李釗淚水漣漣,長期的壓抑使他本已脆弱的性格變得更加陰鬱、憂愁。
他又想到了林友良那張氣勢洶洶的臉,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們 是不會放過我的。”李釗沐浴在朝陽裡。驀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返身坐到寫字桌前,他急速寫了兩封信:一封寫給母親,一封寫給大陸青年。隨後,他站起身。他 覺得此時他才算是堂堂正正地站著。當人們從夢鄉中醒來的時候,他們發現,在世界貿易中心門口躺著一具 血肉模糊的屍體。據目擊者說,死者是從 78 層樓的屋頂跌下的。 那死者是李釗,他以他父親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魔鬼與“藍衣女”
香港之夜。全城染在赤橙黃綠青藍紫之中。 劉頤沿著一條大道,由東向西行,此刻他要去的地方是希爾頓酒店。二表兄常一煥跟他約定夜裡 10 點半見面。“都是些夜貓子!”劉頤初來乍到香 港,還不習慣夜生活,而這裡的應酬往往安排在夜晚 10 點以後。二表兄對他說:“今夜要應酬的客人,是香港的實力派人物。你要想在 香港有一席發展之地,就不能不仰仗他,所以要小心應答。”劉頤點頭稱是。他曉得二表兄常一煥不是個等閒人物。舅舅常輔中 1949 年離開大陸到臺灣,在國民黨情治系統身居要職,原以為從此再無見面之日, 想不到兩年前,一封輾轉而至的海外來鴻,使劉頤母子激動得抱頭唏噓了好 一陣。後來,二表兄常一煥專程前來上海探親,除了帶來劉頤渴慕已久的彩 電、冰箱外,還關切地問起表弟的“出息”。
劉頤乘機倒了一腔“苦水”:“我這半輩子算沾了舅舅的光,才過得如 此潦倒。小時候從小學到中學,功課一直名列前茅,只因舅舅這個‘海外關 系’,大學連考 3 次都名落孫山。後來遇上‘文化大革命’,又成了狗崽子。 只能在工廠裡當個小技術員。‘四人幫’倒臺了。我總算透過氣來,但談不 上什麼‘出息’。老實說,我對大陸這一套厭煩透了。如果給我一個機會, 保險混出個人樣兒來!”常一煥冷冷地聽著表弟的傾吐發洩,觀察著表弟的一言一行,覺得是塊被埋沒的料子,只要“精心調理”,將來可以派大用場。 等劉頤“苦水”倒完,常一煥安慰他說:“你和姑媽的情況,家父和我都知道。只是過去鞭長莫及,愛莫能助。現在好了,我回去與家父商量一下,將來把你和姑媽接到香港去。” 劉頤一聽,喜出望外,從二表兄離開上海繞道香港回臺灣,他就伸長頭頸等候佳音。
再說常一煥和他的父親常輔中。常輔中離開大陸到彼岸時,還只是情治 機關中的少壯派。憑他的巧妙周旋和辦事才幹, 70 年代中期他青雲直上, 在臺灣情治機關內身居要職。常一煥,畢業於臺灣中央大學,子承父業,加 入了臺灣情治系統,表面上以經商為掩護,在臺灣、香港都有幾個像模像樣 的實業公司。一提起常一煥董事長、總經理,臺灣商界人士莫不刮目相看。從 80 年代初,常一煥就經常回大陸經商,利用洽談貿易等機會,暗中為他的情治機關物色人才。一開始他沒有立即找劉頤母子,而是轉彎抹角,弄清了 劉頤的底細,最後才出其不意,出現在母 子倆面前。以後常來常往,幾番 “考察”,常一煥認為劉頤是可用之材,當然也包含著至親關係,格外想提 攜一把。從那次對劉頤說了要把他母子接到香港定居的事後,常一煥立即回臺, 與“機關頭兒”一番密議後,作出了周密安排。劉頤正翹首以待,接到了來自香港的“金玉良音”。他以臺灣上層人物 親屬的名義向有關部門申請去香港定居。這一著果然靈驗,過了一個時朗就 接到獲准通知。正在他辦理赴港手續時,老母一病不起,等不到的往香港與 一別 30 餘年的親兄弟會面,就撒手而逝。劉頤悲傷之餘,倒也覺得一身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