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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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小莊才發現錢婆在翻錢袋，自要付診金跟藥錢，小莊不安：&ldo;阿婆，怎麼好勞煩？&rdo;錢婆道：&ldo;我知道你必然沒有錢，就算是有，也早該給季老三搜刮去了，如今你傷勢要緊，先不用說了。&rdo;小莊見這婆子倒是殷勤熱心，但這熱心的原因，卻很令她難以接受。眼見錢婆去櫃上，小莊坐在桌前，盤算接下來該如何去留，卻聽得街上一陣鬨鬧聒噪，有幾個人一陣風般自藥鋪門口奔了過去，有人叫道：&ldo;官差拿人了！&rdo;小莊不知如何，那邊錢婆子卻喜地&ldo;呀&rdo;了聲，竟不管不顧，撒腿往門口跑去，而剎那間風捲殘雲般地，店裡的人竟也少了一大半。小莊驚詫之餘，卻覺得這是個大好時機，便低聲問那老大夫：&ldo;勞駕請問，此地可有後門？&rdo;老大夫正在翻書，聞言抬眼看來：&ldo;我身後往內便是。&rdo;小莊道：&ldo;多謝大夫。&rdo;老大夫見她艱難起身，便慢悠悠道：&ldo;咳，姑娘，我已說過了，你的腿傷若再亂動，留神性命不保。&rdo;小莊微微一笑：&ldo;我這命本也是多賺的……&rdo;老大夫挑眉：&ldo;既然是多賺來的，就該好好珍重才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說是嗎？&rdo;大街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宋聯寶撒腿跑了幾步，實在累了，便停下步子，兩個家丁忙扶著他：&ldo;公子，趕緊走呀！&rdo;宋聯寶上氣不接下氣，怒道：&ldo;往哪走？再跑就斷氣兒了，本公子偏不走了！不就是個小捕頭嗎？憑什麼都這麼怕他？&rdo;家丁掛一張苦瓜臉，正欲說話，卻聽得身後有個洪鐘般的聲兒，吼道：&ldo;小白臉兒膽子不小啊，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放狠話啦。&rdo;宋聯寶回頭一看，卻見眼前站著個衙差，生得身高腿長虎背熊腰，正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宋聯寶見對方只有一人，而他的隨從加上剛趕來的共有五個，一時膽子越發大了起來，把腰一挺道：&ldo;你就是成祥？&rdo;成祥將他上下一打量，不答反笑：&ldo;我聽說宋老爺家裡回來個不學無術的軟蛋小少爺，就是你？&rdo;&ldo;軟、軟蛋？&rdo;宋聯寶臉皮發燒：&ldo;你竟敢如此羞辱我？你……&rdo;&ldo;老子不僅要羞辱你，還要把你拿下，&rdo;成祥抱起雙臂，斜睨宋聯寶：&ldo;你是要乖乖跟爺回去呢，還是要爺動手？&rdo;宋聯寶不服，跺腳叫：&ldo;都給我上！打倒他本公子重重有賞。&rdo;宋府本地的僕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本地人都知道成祥的厲害，哪裡肯去送死。其他三個跟宋聯寶從皇都回來的隨從，原本卻也是京內有點兒名氣的武師，來到樂水之後，睥睨這般鄉野小民，很有種&ldo;英雄無用武之地&rdo;的感覺，如今見機會就在眼前，便個個想要顯一顯威風，聞言便猛虎撲食般衝了上去。三人來勢兇猛，成祥卻依舊不慌不忙，不動如鍾，一直到幾個人衝到身邊，他才一擄袖子，動上了手。猿臂輕舒，拳無虛發，頓時便擊中一人面門，那人首當其衝，哼也不哼一聲，直挺挺地往後倒地，躺在地上之時，血才從口鼻流了出來。剎那間成祥長腿橫掃，左手邊那人雙腿被掃中，膝彎一屈，同樣倒地，被成祥順勢一腳踩中腰間，那人疼得嗷嗚一聲，身子像是一葉扁舟般弓起。第三個見狀，嚇了一跳，不知是要進要退，乍然遲疑間，成祥右手往前一撈，把他的領口揪住，輕而易舉往上一提，那人雙腳離地，待要掙扎，卻又給成祥往地上一扔，頓時跌得眼冒金星爬不起身。電光火石間，這場交戰便告結束。成祥腳下還踩著一位，好整以暇地拍拍雙手，向著宋聯寶勾勾手指。宋聯寶瞅著他戲謔之色，臉色發白，雙腿發軟，想跑卻又無法動彈，忽然間身體騰空而起，他尖叫了聲左右回顧，卻見是兩個衙差，不知何時來到他身旁，將他架了起來，徑直到了成祥跟前，才又把人放開。眼睜睜看成祥的臉越來越近，宋聯寶心慌起來，雙手護著胸前，哆嗦著叫起來：&ldo;你、你想幹什麼？&rdo;成祥啐了口：&ldo;軟蛋就是軟蛋，弄得老子要強~奸你一樣！&rdo;宋聯寶忙放下雙手，鼓足勇氣道：&ldo;你、你可不要亂來，我家跟知府大人是有交情的，知縣見了都要行禮……&rdo;成祥往前傾身，揪起他的衣領：&ldo;爺看起來像知縣嗎？像知府嗎？&rdo;宋聯寶殺豬般尖叫起來，只覺得對方的拳頭硬而有力，幾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