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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蘭見狀不妙，便也走過來：&ldo;虎子哥，你怎麼了？&rdo;成祥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她，露出昔日般熟悉的笑容，道：&ldo;沒事，不過，以後我大概不能來了。&rdo;季玉蘭的心顫動，睜大雙眼：&ldo;虎子哥，什麼意思？&rdo;臉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卻不像是之前一樣滿是喜氣，反而漾著苦澀：&ldo;玉蘭……我如今跟之前不同了，比以前懂了不少，小莊……懿公主她身份尊貴，該配個知書達理的斯文夫君，跟我的話實在是糟蹋了，就像是牛嚼牡丹。&rdo;季玉蘭一愣一愣的：&ldo;我怎麼越發糊塗了，虎子哥，別說那些彎彎繞繞，你只說一句話：你這是不要小莊姐姐了？&rdo;成祥擰眉：&ldo;我沒有不要誰，我也沒有資格這麼說。&rdo;季玉蘭緊盯著成祥：&ldo;那你這又是唱的哪一處？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你這說的什麼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你這樣我都不敢認你了，這不像是以前的虎子哥！&rdo;成祥低頭，看著小虎子在自己腿邊蹭動，小孩伸手抱著他的腿，緊緊不放，嘴裡還咿呀有聲。成祥不敢去撫摸小虎子的臉，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掌傷了他嫩嫩的臉蛋，成祥摸摸自己的臉頰：&ldo;是啊，我之前說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成祥了。&rdo;成祥說完之後，把小虎子抱起來仔細看了會兒：&ldo;真是個好孩子，得有個好父親教導他才是。玉蘭，有你陪著小莊，我放心，你若真為了她好，就讓她……快些忘了我吧。&rdo;季玉蘭大為驚心：&ldo;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話！她要能忘了你，這兩年能一直都惦念著？當時生了小虎子，差點兒就真的沒命了，都是為了你！&rdo;成祥一言不發。季玉蘭道：&ldo;當初你什麼都不是，可卻能不顧一切地為了小莊姐姐水裡水裡來，火裡火裡去，你怕過什麼啊？現在這是怎麼了？怎麼官兒越當越大，這心卻叫人看不懂了？&rdo;成祥搖搖頭：&ldo;玉蘭，記著我的話，我走了。&rdo;成祥把小虎子抱起來，仔仔細細又看了會兒，才遞給季玉蘭。季玉蘭賭氣不接，嚷道：&ldo;不行，話沒說明白你別想走，這是你兒子，你給我幹什麼！&rdo;成祥卻不慍不怒，反而笑笑：&ldo;是啊，是我兒子……我得讓他好啊。&rdo;成祥說完，把小虎子放下，小虎子沒了懷抱，有些不知所措，原地轉了個圈，伸手向著成祥招著，彷彿要他回來。季玉蘭望著孤單打轉的小孩，又看看決絕往外而行的成祥，氣得淚也冒了出來，季玉蘭大叫道：&ldo;虎子哥！&rdo;成祥腳步不停，如風出了院子，小虎子蹣跚兩步，跌在地上，似哭非哭。季玉蘭忙趕過去，將小孩抱起來，安撫兩聲，一邊驚心自問：&ldo;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了？&rdo;與此同時，小莊也同樣在想這個問題：這到底是怎麼了？季玉蘭心情無法平靜，忽然想到小莊，當下顧不上去追成祥，忙抱著小虎子進屋來，卻見小莊不在臥房，也不在廳內。季玉蘭慌了神，忙問丫鬟，丫鬟小聲道：&ldo;公主在書房內寫字呢。&rdo;季玉蘭一聽，心頭咯噔一聲，這兩年她跟小莊同住，自然明白她的脾氣習慣，小莊若是不高興了，發脾氣了，她不會對著人，只會一言不發地去練字，抄經，這兩年抄寫的經文放了有足足地三大箱。季玉蘭領著虎子，提心吊膽地進了書房，果然見小莊正在伏案寫字，季玉蘭湊上前，看著白紙上那端端正正的雋秀小字，又看看小莊，卻見她臉色平靜無波，若無其事，只一絲不苟全神貫注地望著紙上字跡。季玉蘭想開口，卻又不知說什麼，只好暗中示意小虎子，小虎子見了小莊，正也想靠前，當下便含糊叫了幾聲，走到小莊跟前，胖乎乎的小手用力把她的腿抱緊。小莊身子一動，字跡便歪了，她掃了一眼小虎子，把那字紙抽了出來，才要團起來扔了，季玉蘭忙架住她的手：&ldo;這寫得好好的，這張紙都快寫完了，別扔！&rdo;小莊道：&ldo;該扔的自然都得扔了。留著做什麼。&rdo;聲音也極為冷淡。季玉蘭眼皮跳了跳，總覺得話中有話，便笑道：&ldo;哪裡呢，好好的，寫錯個把字有什麼關係，橫豎都是真心寫出來的。&rdo;小莊面無表情道：&ldo;真心？那是什麼？&rdo;冷笑一聲，把筆扔了，叫了丫鬟進來，讓把小虎子帶走。季玉蘭見她往臥室而去，便亦步亦趨，道：&ldo;姐姐……&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