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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林方生與閻邪,卻是落在司華鈞水晶宮中,白玉雕欄,星砂鋪地,樹影婆娑,靈氣如霧,倒是眼熟得很,正是他初次被暗流捲走,最後落入的庭院。
又如當初那般,由著一隊蝦兵蟹將的妖修押送至偏殿,就見司華鈞斜臥軟榻,一個美人捶腿,一個美人倒酒,一個美人打扇,還有一個美人軟軟伏在懷中,正一臉鬱色,掃向塌下。
“我還道尚有幾日,為何你就匆匆來了,莫非思念為夫得緊。誰料你來便來了,卻還隨身帶著姘頭,莫非想讓為夫直接斬了他。”
閻邪見他如此,卻是柔和一笑,反手牽住林方生右手,仍是少年誠摯,字字句句見真心:“我與方生哥哥乃是兩情相悅,閻邪忠貞,從未有二心,可不是什麼姘頭。”
林方生卻即刻甩開手,冷淡道:“事急從權,總不能放他不管。得你傳送符相助,我自會報……”話音未落,又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起來。
司華鈞鬆開懷裡美人,身形一晃,閻邪“方生哥哥”尚未出口,就被他搶先一步,把那俊秀慘白的青年抱在懷中,又搭上他手腕查探:“只是脫力輕傷,並無大礙。這位不速之客,舍下不便,恕不招待了。”
說罷竟是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林方生這一昏迷,又是五日。昏沉之間,隱約察覺有一股強橫熱力,將自己反覆貫穿,迷濛視野裡,見到赤紅晶瑩,一派珠光寶氣,又有一雙金黃妖異的杏眼注視,扣住他手足的鷹爪強硬如鐵鑄。
他亦是在那紅光糾纏中,快感堆疊,洩了一次又一次。
待得五日後醒來,只覺這一場春夢,端得是荒唐無稽,荒謬至極。
雲床暖玉,雕樑畫棟,就連蓋在身上的被褥,亦是上等海綃,柔軟精細。
林方生緩緩起身,才發現自己一身中衣,已然換了全新一套。就聽一陣嗷嗷亂吼,並一陣爪子亂刨的聲響自門外傳來,稚嫩嗓音裡盡是焦慮。
木門吱呀一聲,自外開啟,林方生未留意旁人,只看一團毛球,三步一趔趄,五步一跟頭,歪歪扭扭跑了過來,便掀被下床,將之撈起。
雪白狼崽毫不猶豫,張口便咬他手指,可惜細嫩牙齒全無威力,啃咬半天亦不得,不由得又是焦急,又是委屈,隨即嗚嗚哭了起來。
林方生遲疑片刻,方才自桌上乾坤戒中,取出一枚養元丹,狼崽迫不及待伸出紅舌頭一卷,吞嚥之後,亦是意猶未盡舔他手指。
就聽司華鈞聲音爽朗大笑:“這小畜生倒是狡猾,若非你親手所喂,別的東西卻是絲毫不肯碰,如今餓了五天,就是教訓。”
林方生方才察覺,前些日子稍有些圓潤之相的毛團,如今卻有瘦骨嶙峋,餓得只有皮包骨,正舔著舌頭,一雙冰藍眸子眼巴巴望著。
不覺心軟,便又餵了一顆。
司華鈞就撫著他肩膀:“你對這小畜生,卻比對救命恩人還好,真真是忘恩負義。”
林方生不由慚愧,將那吃飽喝足的狼崽放在床上:“待我與師尊傳訊,沐浴更衣後,再來見你。報恩之事,但有我所能為,絕不推脫。”
司華鈞方才愉悅滿足,又取一枚劍符出來:“我已知會赫連萬城,似乎人界波折,已然傳至妖域,說不得,為夫要陪娘子走一遭。”
林方生並不答話,接過劍符,就由侍女引路,前往沐浴。
劍符乃師尊留言,叫他安心養傷,又言徵漠尚未出關,另有一事,羅皓然重傷,自稱是被林方生所傷,又說他勾結魔修,以天魔咒害人性命。輔以蔣華勝、元嵩等數名世家遺孤作證,言之鑿鑿,倒叫不少人信了去。
若非萬劍門一門劍修,實力強橫,只怕立時就要被圍攻。如今以劍元宗為首,咄咄逼人,要萬劍門交出林方生,故而赫連萬城再三叮囑,要他不可輕易暴露行跡。
林方生倒是知道羅皓然卑鄙,做出這等事來,原也不出所料。立時回了師尊,將他入相嶽山查探,遭遇羅皓然之事,連同滅魂燈下落、用途,一一稟報。
送出劍符後,方才脫下外衫中衣,沉入溫泉之中,打坐片刻,卻發現與羅皓然爭鬥之時的經脈裂傷,已盡數痊癒。
第二十章 池中報恩
林方生不由怔住。
他不過凝脈十層,與羅皓然以邪法輔助而成的金丹後期修為相搏,不過依靠強硬劍意與那上古神奇劍陣,才保住性命,苦苦支撐了片刻,卻已是經脈崩裂,丹田幾近崩潰之相。
爭鬥時並未察覺,此時回想,卻是九死一生,若非羅皓然存有戲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