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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麼情書,是一張黃紙,看到黃紙,我的第一反應就想到歐陽楠。
只見紙上寫著:
黃家仙骨,專克百毒。
未經允許,私自借出。
無須多問,自有緣由。
以劍相償,未必是偷。
看了這幾行字,我心裡暗罵,好一個歐陽楠,那條圍巾,果然是我當初的那條,怪不得自從野狗村事件以後,那條圍巾就不好使了。
不算是偷,即便是當初不幫我,這把劍我也定當取回來!暫不去管了,等胖子這件事情了了再說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老王奶仙逝
等跟著胖子真正回到家裡邊,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5點多了。這也難怪,到縣城交通還是比較方便的,可是回來的這一段路程,就一趟車來回跑。
本來在很久以前,是有兩輛車跑的,但是後來其中一家找了人,把另一家給砍了。所以到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家在跑車。這官匪鼻子氣一通,神仙也沒轍。
老王奶還是和以前一樣,王爺也是一樣,我估計他們兩個這麼多年的夫妻了,老王奶不可能不告訴他什麼吧。就算真的不告訴,老王爺肯定也能感覺的到的。
前幾日過的先安無事,一切如往常一樣,可是越往後大家都有點沉不過氣來。這種等著自己親人離開的感覺,這種相幫卻用不上力的感覺。
只有老王奶顯得很平靜,照常料理著家務。看著老王奶,我彷彿看見一艘衝破過無數驚濤駭lang的船舶,此刻擱淺在一座沙灘上,夕陽染紅了天際,也染紅了大海。
雖然我們兩家關係很好,但是畢竟還是局外人,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說。胖子和王爺這邊,想安慰,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麼。
第五天,胖子的父母遠在千里之外也趕了回來。他們並沒有我形象中的那樣,和胖子一樣的憂傷,他們和老王奶一樣,都很平靜,一家人在一起聊了很多,我覺得我在場不方便,就去二姑家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下午4點多的時候,老王奶走了,走得很安詳,她給自己掐算的時間準確得當。所有事情處理的也井井有條,那天的情景,在我腦海中的印象一直很深。
老王奶的仙逝,讓我的心也像掉進冰窟窿裡一樣,那種感覺,比常說的悲傷要強烈的多,恐怕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懂那種親人離去的滋味。
老王奶這是喜喪,喜喪,也就是“福壽全歸”。老王奶這一輩子沒少幫人,卻跟妖魔鬼怪結了不少樑子。我能做的,也只是和胖子為她守好靈。
胖子一直跪在靈堂前,胖子的父親和母親一直看著胖子。胖子一直低著頭,閉著眼睛。胖子的父親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很多人都以為他們家的子孫不孝。
其實只有我跟這幾天住在一起才知道,每個人的枕頭,早晨起來都溼了一大片。一切葬禮都是我和胖子兩個人主持的,從開始的入殮,到最後的入土。
很多人都好奇我和胖子怎麼這麼清楚喪事的辦理,其實只有我們兩個知道,這是老王奶仙逝以後,魂魄未曾離去,在一邊教我們兩個怎麼做的。知道了也好,萬一以後靠這手藝吃飯,多學點也沒有壞處。
辦理完老王奶的葬禮,我打算回家待一陣子,本想讓胖子和我一起去,可是一想還是算了,待他出去透風,不如讓他一個人在家裡好好的清靜清靜。
再說了,胖子這暴脾氣,萬一碰上瀋陽那邊死人,他在炸廟,本來他這心就不順。瀋陽那邊的喪葬習俗還那麼古怪,不管什麼喪事,又唱又僱人哭的。
被花錢僱來的人,哭得比自己爹媽死了都傷心,為啥?因為他們爹媽死的會後沒人給錢啊,幫別人哭還有錢賺。而且還能上大喇叭,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不管你什麼《好日子》,還是《老百姓真高興》,就給你瞎唱一氣。二人轉不時來點小葷段子,讓你啼笑皆非,比結婚都熱鬧。老王奶剛去世,胖子要是見了這一幕,非得炸廟不可。
其實我早些年也見過,在瀋陽這邊死人很熱鬧,只是那時我的眼睛看不到魂魄。但是自從能看見魂魄以後,每當瀋陽這邊死人的時候,我不敢出門。
倒不是怕遇見鬼,而是我怕自己看到那些魂魄看到自己的不孝子女,僱人來給自己哭喪的無奈。我想這樣的情景,鬼也會流淚的吧——雖然鬼沒有淚!
“以後還有什麼打算?”我問胖子,我們兩個坐在河堤上。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個大老爺們走著走著就來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