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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驕傲的小姐姐。
張吉利是馮家的常客,用不著客套,於是談話中心便轉向了丘子儀,什麼這些年在國外如何啦,老爸老媽可好啦,諸如此類的。子儀向他們簡略介紹了一番自己在外面的經歷,並告訴關心他父母情況的許大姐,老父老母依然健在,他哥哥子均近些年在南方經商混得還行,所以二老離休後,子均就把他們接到他那裡享清福去了;目前他孑然一身,除了工作,就是舞文弄墨,寫點東西。聽說子儀已經出版過經濟學專著,許婷感慨道:“沒想到當年的淘氣包現在出息成大學者了。”
許婷大丘子儀和張吉利他們幾歲,文革前子儀的父親在部裡當局長,吉利的父親是處長,許婷的父親許部長是他們的老上級。論起來,他們三個也算是父一輩子一輩的關係。丘家和張家一直住在部機關宿舍院,許家的部長院與他們的大院同處一條衚衕,只隔著幾個門。文化革命中許部長家被抄,許婷被趕出大宅門,暫時寄居在了這個宿舍院中的一間小平房裡,一直住到去插隊。那時,院子裡的大人要麼被隔離審查,要麼忙著搞運動,大一點的孩子都參加了紅衛兵,一天到晚在學校、在社會上造反,剩下一幫半大小子沒人管,突然淘氣起來的丘子儀和一向淘氣的張吉利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孩子王,帶著院裡的半大小子們四處折騰。二三十個孩子一出去也是呼啦啦一大片,個個身穿黃軍裝,腳蹬白邊懶漢鞋,白天騎著錳鋼車在街上晃,晚上聚在宿舍樓的地下室,抱著吉他大唱蘇聯歌曲。許婷屬於老三屆,根據年齡劃分,和他們攪不到一起去,但是他們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和無憂無慮的生活方式,還真讓許婷挺眼熱的。這幫孩子單從外表看似乎沒心沒肺,其實,一個個骨子裡卻都愛憎分明,俠肝義膽。他們雖然和許婷也不太說話,但是街面上的小混混糾纏許婷的時候,他們就會從天而降,把小混混暴捶一頓,弄得外面的土流氓誰都不敢招惹這位落魄的大小姐。
後來,宿舍院搬來一個姓劉的造反派頭頭,此人以前給許部長開車,文革中因揭發包括許部長在內的走資派有功而得到軍代表賞識,混進了部裡的政工組。他家就在許婷那間平房的對面,他有事沒事總往許婷屋裡串,假作關心地問寒問暖,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許婷婀娜的身體上溜來溜去。許婷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有天晚上十一點鐘了,渾身酒氣的老劉敲開許婷小平房的房門,掏出一個信封,說他特意把這個月的二十塊錢生活費給許婷捎來了。放下錢後老劉並不走,印�帕匙�詿脖叩牡首由希�換罷一暗爻斷釁�P礞帽凰�怯湍迥宓哪抗獯蛄康彌逼鵂ζじ澩瘢�伊爍齷�岣轄羲擔骸傲跏迨寤匕桑��鞫�輝緇溝米ジ錈�偕��亍!�
老劉說:“不急不急。哪兒待著都是待著,反正回去也睡不著覺。”見婷婷翻開一本《豔陽天》,開始看書,便又說:“對了,婷婷,我打聽到你爸媽的訊息了。”
這句話觸動了許婷的神經,她抬起頭,忙問:“他們怎麼樣?在哪兒呢?”
“來,我告訴你。”老劉說著,屁股一擰,挪到了坐在床沿上的許婷的身邊,肥嘟嘟的大手一把抓住姑娘的胳膊。
“別這樣,”許婷先是一驚,隨即臉脹得通紅。“劉叔,您鬆手!”
老劉的手是鬆開了,可那五根廣東香腸般的短粗手指頭卻搭在了許婷的脖子上,尋尋覓覓地在姑娘襯衣領口的鈕釦上游動。
第四章 信是有緣(2)
許婷又急又怕,她在思忖著是不是應該朝這張湊上來的燒餅大臉啐一口唾沫,忽然有人敲窗戶:“許婷電話!”她趕緊藉機掙脫老劉,跑出門去。
誰他媽這麼不開眼,都多晚了還喊電話!老劉站起身,走出房門,迎面站著一個半大孩子,是丘局長家的老二。這個毛小子一雙眯起的眼睛冷冷地打量著老劉,把這個四十來歲的大男人盯得直發毛。老###想發火罵人,忽然瞥見不遠的樓角處黑乎乎晃動著五六個人影,於是把到了嘴邊的髒話又咽了回去,悻悻地走開。
第二天,老劉發現自己腳踏車的兩個輪子都癟了,仔細一瞅,氣門芯讓人給拔了。他心裡明白,準是院裡這幫壞小子乾的,因為昨晚的事。老劉沒生氣,反而有幾分得意——他們在吃醋,吃我老劉的醋!他忽然覺得挺有成就感。氣門芯安上沒兩天,他的車鎖又打不開了,鎖孔裡被人塞進了木屑。這回老劉真急了,氣得直罵街,嚷嚷著要找保衛處。可是嚷嚷歸嚷嚷,他的腳踏車還是接三差五出毛病,不是座套被摘就是鈴蓋被擰,要不就是車胎紮了。
一天晚上,老劉聽見窗戶噹啷一聲響,玻璃隨即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