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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車間看看,看看她心愛的人每天在做什麼樣的工作。茂生說單位是不能去的,否則要扣他的工資。
長年的操勞和風吹日曬,二十九歲的秀蘭已經未老先衰,眼角、額頭上出現明顯的皺紋,頭髮也枯萎發黃,甚至出現了一些白髮,跟茂生站在一起顯得很不協調。柳誠明說茂生給自己找了個媽,比自己大了十幾歲。工藝廠沒見過秀蘭的女工更是看稀罕一樣地來看她,一副好笑的樣子。茂生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回到家便不說話,每次出門的時候都要求秀蘭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遇到熟人的時候也從不介紹,象不認識她似的。
也有一些女工來家裡串門。她們帶來了一些點心,不住地勸秀蘭和母親多吃,主人似的對秀蘭很熱情。秀蘭訥訥地看著他們很隨便的樣子,心裡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岳母見是茂生的同事,便加倍熱情地招呼她們。週日的時候她們讓茂生帶秀蘭一起出去玩,秀蘭以母親有病為由拒絕了。
一天茂生回來很晚,好像喝了好多酒,一進屋就不停地吐,弄得秀蘭滿身都是。他嘴裡不停地叫著一個女孩的名字,說我沒醉,你讓我喝;一會又開始叫秀蘭的名字,說我對不起你。秀蘭說茂生你不要這樣,我又沒怪罪你什麼。茂生於是便嚶嚶地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秀蘭覺得茂生變了,變得有一些陌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長,秀蘭甚至覺得有一些彆扭。她不願意相信這種變化的事實,覺得茂生好像很累。唉,看來這公家的活也不好乾,她甚至在耐心地開導他,要他把公家的事幹好,還要注意身體。她們的到來給茂生增添了不少麻煩,她於是決定同父母一塊回去。
秀蘭回家後便常常抽時間回家去看自己的母親,母親已經不能下床了,生活也不能自理。好在兩家相距並不遠,一上午便可以打個來回。秀蘭去一般很少過夜,婆婆的嘮叨聲依然滔滔不絕,秀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覺得只要茂生愛她,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五十六(1)痛苦的煎熬
……茂生回來了。
茂生給秀蘭又買了條紗巾,火紅火紅的,非常好看。秀蘭圍在脖子上前後轉了一圈,美美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茂生一轉身便抱住了她,緊緊的,擁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一隻手在秀蘭的後腰用勁,一隻手在她的胸前慢慢地遊走,癢酥酥地直撓在心裡。那隻滾燙的手不一會便改變了方向,向腹部的地方摸去……秀蘭弓了腰身,笑得縮成一團。茂生喘著粗氣,溼溼的熱氣噴在她的耳朵上。他說我們就做了那個啥吧?秀蘭死死地抓住那隻不聽話的手,不讓它得逞。茂生說我難受,你就給了我吧——反正是遲早的事情。秀蘭只管笑,手上的動作卻很堅決,在那裡跟茂生拉鋸。那隻進攻的手漸漸地有些氣餒,人也輕飄飄的離她而去……秀蘭悵然若失,突然覺得有些後悔,忙伸出手想抓住他,卻什麼也沒有,渾身一哆嗦就醒了——原來是一場夢!
婚前的四年裡秀蘭一直堅持一個原則:不能越過警戒線。茂生有幾次都控制不了自己,被她一陣胡攪蠻纏就沒了心思。但他從來不惱,平靜的時候也認為這樣做是對的,他們要把第一次留給新婚。這種漫長的煎熬不僅在考驗茂生的忍耐力,其實秀蘭又何嘗不受煎熬呢?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結婚的那一天。誰知在婚後的半年時間,他們還保持著原來的狀態。這種狀態對於一般女人肯定是無法接受的,但是秀蘭沒那樣認為,她默默地等到了同茂生再聚的那天。婚後幾年,漸漸地,這種婚姻的生活已經變得很平常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了婚前的那種喝望和激情。從一開始的害怕懷孕到最後想懷卻懷不上,夫妻生活成了一種精神上的負擔。
秀蘭於是也開始懷念婚前的那段歲月了。
醒來後就覺得頭特別悶,一夜昏昏沉沉的,早晨差點睡過了頭,老天大明的時候才起來。
匆匆地洗手做飯,婆婆的臉色已是很不好看,至吃飯的時候也沒同她說一句話。下到溝裡的時候,莊稼地裡已到處是人,有的已經鋤出了一大片。露水弄溼了秀蘭的褲腳,苦菜長得已經起了苔,再不除掉就要打籽了。玉米長勢很好,黑黝黝的,有的已經開始抽穗,抱上了紅紅的纓子。秀蘭甩開臂膀,把鋤拉得很遠,乘太陽沒有曬過來,緊緊地幹上一會。
中午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站在那裡只覺得天旋地轉,肚子便一陣陣地擰了起來,衣服都溼透了。討厭的身子又來了,秀蘭蹲在玉米地裡縮成一團,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她躺在河邊的歪脖樹下睡了一會,感覺好多了,於是又鑽進了玉米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