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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踢過來一個塑膠桶到床邊,那桶裡少半桶都是血水,上邊漂著兩個血泡,像極菜市場現場宰殺雞鴨的血桶,經老女人這麼一踢,那血水就在桶裡邊劇烈地晃悠了起來,連帶著白晃晃的手術燈的倒影一晃一晃,一晃一晃地一起晃進初雪驚恐的眼眸裡。
初雪只覺得這一刻的手術室彷彿變成了屠宰場,當場就嚇得面無血色,癱坐在椅子上。
一個護士看也不看初雪一眼,一撇嘴:“早幹嘛去了!當初欲仙欲死的就該想到今天的要死要活!”
另一個護士用餘光不屑地斜睨了初雪一眼:“那話怎麼說來著,自作自受!”
氣憤屈辱委屈無助的初雪心疼,她這時真的想喊續東進來,苦澀的淚水卻是堵住了她的嘴。
不料,這時先前的那女護士見狀一撇嘴:“哎呦喂!哭了?當初那股浪勁哪兒去了!”
初雪氣得渾身發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這時那老女人小聲說了一句:“你倆今個話怎麼這麼多?人家是個姑娘,頭一次!”“人家男朋友就在門口守著呢!小心等會兒撕爛你倆的碎嘴!”
兩護士一愣,其中一個吐了下舌頭:“我們還以為她是……”
上了床,劈開腿,消毒……
這時初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待宰的牲口,等著被捅刀薄皮剔骨,她在恨自己,同樣也在恨續東。
續東交了費,便回來焦慮地在手術室門口來回地走,他不曾想,這樣的一個小手術竟然也會有生命危險,他開始後悔,後悔當時自己的衝動,他在心裡開始罵,罵自己是一頭豬!
初雪在聽到老女人說了“別緊張,放鬆”五個字之後,感覺到有東西進去了,不是很疼,但冰冷的有些漲……
當第二樣東西進去的時候,初雪啊的一聲疼得差點坐起來,要不是那兩個護士緊緊按著她的話。
初雪雙手緊緊抓住床邊,疼痛的汗珠自扭曲的臉一滴接著一滴滾落,那種來自地獄的痛痛得初雪幾乎暈了過去,隱約中她感覺到子\宮裡被什麼東西在刮。
每刮一下,就是鑽心的疼,朦朧中初雪覺得子\宮裡的東西被拽著往外拖,初雪疼得幾乎認為自己已經死去,唯有兩個護士的聲音“忍著點!”“放鬆!放鬆!”“馬上就好!”讓初雪覺得自己還沒有死透。
最後初雪覺得有什麼東西吸著子\宮。
………………
疼痛漸去,初雪聽到老女人冷漠地問:“要不要看一下?”
躺在病床的初雪循聲看去,手術燈下,老女人用錚亮的器械夾著一個不大的血團,初雪知道那血團包著的就是孕囊,那是她和續東的孩子。
初雪呆呆地望著那血團,那一瞬,不能語,不能聽,唯有淚如線而流。
老女人把那血團放進一個透明塑膠袋裡,遞給一個護士,冷冷地說:“去!給孩子他爸看一下他的孩子!”
初雪當即瘋了一樣,不知哪來的力量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不!”
護士拿著塑膠袋的腳步一緩,回頭看向老女人,老女人的神情極度冷漠。
披頭散髮的初雪淚眼滂沱,泣不成聲:“女人在殺死自己孩子的時候已經死了一次,難道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老女人的神色有些緩和,點了點頭:“好吧!”
初雪一顆心這才向下落,只是落至中途,倏地停了下來,雙目死死地盯著衝進手術室的續東。
原來,先前一直在焦慮等待中的續東聽到手術室裡傳來初雪“啊”的一聲痛叫,當即心裡一緊,急忙衝向手術室。當他推開虛掩的手術室的那扇門時,續東突然想起醫生說的話:“我不讓你進來,你就不能進來。”這才收住了腳步。
收住腳步的續東卻是沒收住心,當即把耳朵緊貼手術室的門,仔細聽裡面的動靜。聽了一會兒之後,好像一切都回歸了正常,續東這才靠在牆上長吁一口氣,就是在這時,續東聽到初雪那聲撕心裂肺的“不”字。
續東再也按捺不住那顆跳到了嗓子眼的心,一把推開虛掩的門。
續東當然聽到了初雪的話,可是他永遠也不會明白一個女人做人流那一刻要死的感受和心靈上所遭受的屈辱和絕望。
初入續東眼中的是披頭散髮的初雪,一抹揪心的痛楚不期而至,視線緩緩移動,續東看見那張雪白床單上一片片鮮紅的血,看見了那隻血桶,還有錚亮的正在滴血的手術器械,直到視線定格在那護士手中拿著的透明塑膠袋。
續東雙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