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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機槍陣地構築單人散兵坑護衛主機槍陣地。
營炮連兩個毫米重機槍排的12挺機槍設定在兩個鉗型的機槍陣地之間向後300米,後推200米是營炮連迫炮排的6門82迫和3連火力排的4門60迫,以及由3排和他的營部警偵排組成的預備隊。
為得到反突擊力量,他請求團長允許他將團屬裝甲車連的10輛YW531C留下——之前他們和另一個團屬裝甲車連的10輛YW531C負責運送他們到這裡。現在就停在迫炮陣地後面一塊林間空地上。
他估計這種上面裝著毫米防空機槍的裝甲車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儘管車裡總共只有20名成員。
他現在正急火火地穿行在馬尾松林中,檢視各單位的準備情況。
五月的驕陽已經偏西,山區的天氣開始有一點涼意,他和警衛員都光著膀子穿件帶護脖的防彈背心,不得不時不時停下來使勁甩掉粘在半腰野戰靴底上成塊的紅泥,這種討厭的紅壤,貧瘠而粘性極大,幾步跑下來,靴底就粘了一大團,跟踩在棉花上一樣。
他現在手裡老6連的幹部戰士不到50人,新徵募的退轉軍人也才30多人,其他200多人都是新兵。
老兵和新兵們互相不信任,剛剛經過炮排陣地時,他聽到兩個老部下似乎有意給人聽到似的發著牢騷:要是不把我們打散就好了,兩個營過來就可以把平遠圍得跟水桶似得,現在倒好,帶著這幫窩囊廢,拖累的我們在這當田鼠。
類似的念頭也曾經在他的腦海裡閃現過一下,但作為一個嚴謹的軍官,他首先要作到的是完全服從而不是評點上峰命令,兩個老部下在他嚇人的目光中住了嘴。
他最擔心的是新兵們計程車氣,尤其是那些該死的城鎮兵,長途跋涉已經讓他們疲憊不堪,加上臨陣緊張的新兵通病(說實話這裡包括王必成本人都沒打過仗),很多人的工事修的完全不合要求。而且情緒很低,城鎮兵們一邊費力地挖著工事一邊互相用潮汕話抱怨著,他們也聽不懂。
好在新兵中佔一半的外來工和軍工子弟表現還算穩定。他無奈地想,一邊不禁回頭看了看他身後的警衛員小劉,這是個河南籍的外來工,雖然在車上也嘔的不行,現在卻艱難而不捨地跟在他後面。
“營長,敵人上來了。”步話機裡突然傳來3連長帶著戰慄地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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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按預定計劃,四點五十分,教導旅兩個團的官兵已經整齊地在小校場列隊集合。
蔡德奎和崔芝寬焦急地不停掏出懷錶看時間,王重珍尷尬地看著自己的手下稀稀拉拉地站了3個方隊,不時還有小隊的官兵混亂地從各個方向跑來,插進隊伍裡來:一個小時的時間對於他的部隊來說太匆忙了,很多距離遠一點的剛剛才通知到,如果再給他一個小時,他的師也能象教導旅一樣佇列整齊。他帶的兵也不是吃素的。
“差不多了吧?” 蔡德奎明知故問。
“差、差不多了。” 王重珍遲疑地說,他估計還有最少一千人沒到。
蔡德奎點點頭。轉身走向站立在另一邊的留守團團長和他的幾個手下——教導旅的留守團大部官兵已經在各陣地駐守,只有團部和幾個營主官來送行。
蔡德奎握住留守團團長的手,良久無言,留守團團長陳初林全副武裝、綁腿打的筆直、昂首挺立,低聲提醒道:
“旅座,時候不早,及早動身。”
蔡德奎禁不住一把將他的肩頭攬住,似乎有一陣陌生的霧氣湧上粗曠的眼圈。
“贛州見!”從牙縫裡擠出蒼涼的聲音。
“贛州見!”陳初林帶著安慰的口氣淒涼地微笑道。
一抹如血的殘陽。
——
“司令員,政委,最新情報,”參謀軍官拿著一疊檔案和照片,
“平遠之敵有突圍跡象,”
“噢,向什麼方向突圍?”
“向西,司令員。”
“向西?……”黃振伍暗叫糟糕,他下午緊急向城北機降了兩個連,那是通向餘漢謀兩個主力師的捷徑,防守兵力也最弱。沒想到敵人竟然向西突圍。
現在179師主力部隊先頭已經到達平遠外圍,並與前鋒營駐守城南的部隊會合,但車隊的尾巴還遠在百公里處。他不得不打消原來想讓179師集結後再從容展開的念頭,現在只能讓先到達的部隊以營連為單位零散地加固前鋒營那脆弱而漏洞百出的防線,以爭取時間讓後面的部隊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