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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連連長在炮火落下之前的一刻就被來自不同方向的三粒狙擊步槍子彈擊中,他不知道是他那個招手的動作引來了噬血的飛蝗。子彈的衝擊力將他年輕魁梧的身軀以奇怪的姿勢平甩在長著稀疏野草的溫軟土地上。
在生命逝去的瞬間,他不解而留戀的眼神望向天空中蒼白的流雲,部下被金屬扯爛的殘肢肉塊在他余光中飛舞,充滿血腥的鼻腔中卻欣喜地嗅到最後一縷野草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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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突然的打擊令突圍縱隊亂作一團,慌亂地就地臥倒了一大片,幾個離城不遠的八師連隊掉頭向城門沒命的奔跑,不時有人摔倒,也不知是絆倒的還是被遠射程的大口徑機槍流彈擊中。
教導旅和八師的指揮機關縱隊夾在大隊中間,距離先頭警戒連6、7里路。
第一陣炮彈落到警戒連中間的時候,機警的警衛連長已經拉著蔡德奎和崔芝寬等人迅速躲到一個草坡後面,王重珍等人也抱著腦袋矮身跑了過來。
開始蔡德奎的心情和其他人一樣充滿沮喪和恐慌,但很快,他發現密集的炮彈和機槍似乎只是集中在警戒連的周圍,並沒有延伸過來。
他和崔芝寬對望了一眼,崔芝寬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兩人摔開警衛連長和幾個警衛死死抱住的手,小心地匍匐爬上草坡頂察看,忠誠的警衛連長帶著幾個兵跟在後面。王重珍等人依然抱著腦袋趴在草坡底。
太陽已經西沉,暮色從東面掩蓋過來,但西邊的天空依然明亮。
一萬多撤退的官兵雜亂的分佈在只有一道道緩坡和零星矮樹叢的開闊地上。部隊在有經驗的老兵和軍官帶領下已經各自尋找到合適的掩蔽物,有幾個新兵還在哭叫著四散奔跑。
幾個團旅部的傳令兵正矮著身子向他們這跑來。
先頭警戒連幾乎立即就被摧毀了,敵人從兩側山頭和正面的樹林中向這個連傾洩了猛烈的火力。當他們爬上坡頂時敵方的火力正在慢慢減弱。
火力的密集程度實屬罕見,崔芝寬南征北戰十來年幾乎從未遇到。對方在不大的陣地配置了數量驚人的自動火器,對於的警戒連來說簡直是屠殺。排著慣常密集搜尋隊型的警戒連幾乎在毫無防備下被整個掃平。
從望遠鏡裡看到,警戒連原來所在的地方已經找不到一半數量完整的人體,一些兵三三兩兩地正趴在地上低著頭用步槍向對方盲目的還擊,但轉瞬間彈雨就旋風般刮來將他們象紙片一樣掀翻。有幾個傷兵正拖著還沒斷氣的同僚繞過凌亂的彈坑在一點一點往回爬。炮彈不斷在周圍爆炸,掀起一片片人體和煙霧。
崔芝寬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掉頭看了看蔡德奎。蔡德奎顯然已經恢復鎮定,他沒有理會警戒連的慘狀,在用望遠鏡仔細打量兩側山頭和正面樹林,看樣子在估算敵方的火力。崔芝寬受到啟發,急忙端起望遠鏡。
成串的子彈不時從頭頂颼颼飛過,有幾串落在草坡上,濺起一陣陣塵土。
警衛連長詫異地縮縮脖子(30年代毫米口徑機槍非常少見,甚至連飛機的航空機槍也多用或毫米口徑)。
蔡德奎招手叫了個參謀上來交代他繼續檢視情況,就和崔芝寬下到坡底。
“王師長,”蔡德奎接過勤務兵遞過來的水壺喝了口水對臉色蒼白的王重珍等人說:
“看樣子,敵人肯定已經將平遠圍住了。”他沒有理會王重珍絕望的眼神:
“看來這是一支裝備精良並且運動速度極快的部隊。我認為他們之所以只是打掉警戒連,卻沒有向我們大隊發動進攻,是因為這應該還只是先頭部隊,他們負責阻截我們,等主力部隊上來後再吃掉我們。” 崔芝寬贊同地點了點頭。
“據我對他們的火力估算,我們前進路線正面的樹林中應該埋伏了至少一個團,而且指揮官很有經驗,火力配置相當周密。”
“南側山頭至少應有一個加強營,北面山頭則最多一個營的兵力,而且……”
蔡德奎覺得他似乎不應該用沒有把握的判斷誤導大家,他注意到一個難以察覺的細節:剛才當警戒連的抵抗已經被完全摧毀,正面及南側山頭的火力已漸漸平息時,北側山頭上卻依然繼續用輕型自動武器向警戒連射擊,要知道,北側山頭距離警戒連最少6裡,輕型自動武器的射程是絕對打不到的。如果不是故意炫耀他們的子彈實在是太多了,就是——士兵對手中的武器效能還不瞭解,也就是說有不少是——情緒緊張的新兵。無論如何,他認為防守北側山頭的指揮官不如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