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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一營的軍事骨幹之一的何麥冬，正帶著二十多個後補隊員揹著沉重的物資繞過山腰陣地的側翼暗面，增援反衝擊到山腳的加強排。
經過七個小時殘酷的激戰，雙方都損失慘重。日軍沒能突破教導團的防線，反而遭受大量傷亡，進攻開始顯得有些凌亂。高潮順乘機派出精悍的分隊象嗜血的惡狼一樣前出潛伏，伺機猛烈反撲。
教導團的傷亡也很大，一營防守山腰的3連傷亡過半，一營長親自帶著1連過來增援，也傷亡近三分之一，現在2營也正在壓下來——戰線前移了。在派出一個加強排反突擊到山腳後，雖然減輕了主陣地的壓力，但人手、特別是軍事骨幹更加不足。輕傷的何麥冬請求帶一個排為山腳敢死隊輸送彈藥，簡直讓撓破頭的一營長喜出望外。
剛剛打退鬼子一次加強中隊級的進攻，滿坡都是鬼子谷個子一樣的屍首和傷兵。倒不是日軍不拼命，實在是上面的火力太猛，山腳側翼又突然遭受夾攻。受了傷的日軍士兵大多來不及撤下去，哀號、哭聲和零落的槍聲在整個偌大的山坡起起伏伏，在陣陣硝煙遮掩的月色下，顯得異常淒涼陰森，如同鬼蜮。
山腰部隊一面加固主陣地，一面派出小分隊前出設立分陣地，防線越壓越低。山腳下和對面老鴉山都打的正歡，鬼子現在騎虎難下了，碰見了難纏的主，現在教導團不光想把他們擋住，瞅冷子還想吃掉他。與其說鬼子現在要攻上去，不如說是要提防山腰部隊猛衝下來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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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何麥冬的左肩包著繃帶，活動不是太方便，用臂彎夾著支波波沙，帶著6個戰士在前面躲躲閃閃地擔任掩護。其他十多個人都累累贅贅地扛著彈藥箱、食物飲水和自己的武器。磕磕絆絆地彎著腰往山下溜。踢騰著山石土坷垃稀里嘩啦響。
阿貴和順子還跟在後面，臉燻的漆黑，只有忽閃的小眼睛和不時咧出的牙齒還有點白的。何麥冬渾身上下也沒一塊不是汗水和泥灰凝結的象披了層水泥。山下隱約可以看到鬼子重新糾集的進攻部隊，鬼子也狡猾狡猾地，用鬆散的隊形來防備山上不時傾瀉亂射下來的重機槍和迫擊炮火力。何麥冬一面防備著敵人的冷槍，一面想抽空取笑他們兩句。
小心的繞過一截樹幹和趴在上面的兩截屍首，正待開口，只聽轟的一聲悶響，好象就在耳邊，清晰的夜色象倒進渾濁的液體一團混沌，身體也跟著騰空而起，眼前的一切旋轉飛舞，枝葉、人體、槍械、碎石，意識朦朧前還看見阿貴仰倒著身體張口喊著什麼，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高潮順正站在山頂的指揮所裡跟兩個營長通電話，猛然間一陣劇烈的爆響，指揮部掩蔽所的瞭望口一片通亮，地面象風浪裡的小船一樣搖晃，頂棚上簌簌的掉下沙土。
高潮順不禁大驚失色，“怎麼啦！”
許宗昌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他剛才已經吃力地跟高潮順解釋過CBK系列燃爆彈的簡單原理和威力，不過狗日的空軍一定不會把一些關鍵武器的資料透露給象他這種級別的陸軍軍官——只是一再簡單粗暴地要求他們後撤再後撤，象他娘趕叫花子一樣。
爆炸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力，現在他也沒話跟高潮順說了，扶著簌簌作抖的土牆苦笑地象個茄子。
門口幾個警衛員和通訊員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邊坑道去看，高潮順、許宗昌和團部參謀們擠到了望口。
分不清具體的彈著點在那裡，山下一片灰朦朦的，內中有稍顯即逝的閃光明明滅滅，可能是殉爆的彈藥或地雷。爆炸騰起的由沙石、硝煙和亂七八糟東西組成的雲團象海嘯的潮水一樣還在急速擴散，已經衝過山腳，遇到山坡的阻攔才慢慢停歇，頂端飛揚著無數的黑點，轉瞬又被捲入氣團中。人們被這景象嚇呆了，一時誰也沒想起問問前面的部隊情況到底怎麼樣。前面的部隊可能也嚇傻了，原本不停的槍炮聲一時沉寂，只聽到狂嘯的雲團萬馬奔騰般的轟鳴和中間夾雜著的駭人的絕望長嚎。
——
上帝總是憐憫堅守職責的人，勇敢地指揮部隊在一線戰鬥的藤原義兵衛大佐僥倖逃過一場劫難。儘管在此之前他已經飽嘗了痛苦、羞辱。眼看著成片忠誠、勇武的部下高喊著“班哉”前仆後繼地倒在彈雨之下，即使是鐵石心腸也不禁為之震顫、為之動情。可是該死的###軍似乎是毫無憐憫、毫無感情的動物，宣洩著冷血狠毒的心腸和熾烈的好象沒有窮盡的子彈。他從望遠鏡親眼看見幾個受傷計程車兵被###人毫不猶豫地用大刀砍死，那些愚蠢粗魯的###人一手拎著滴血的大刀一手挽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