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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兩府相鄰而居。
段氏去東府花的也不過是串門兒的時辰。
郝老太君在田園居里侍弄菜蔬,並不知段氏來東府的事。
前來迎段氏的是國公夫人鄭氏。
鄭氏笑盈盈地請了段氏入座,對妯娌笑言道:“弟妹少有來國公府,今兒來倒是新鮮。”
段氏不想和鄭氏客套,徑直提出她今日前來的目的。
“居正和八月的事,大嫂也知道了。”
段氏臉上毫無笑意。
她問過陳嬤嬤,知道東府大兒媳帶著東府女眷來西府找八月麻煩的事情。
“寧嬪娘娘之死到底是否是居正懈怠所致,八月又為何被牽連上引|誘大皇子之事,為了鄔家名聲,大嫂是不是也應該同昭儀娘娘打聲招呼,請昭儀娘娘能夠從中查清此事?”
鄭氏一聽這話忙道:“弟妹這話從何說起?昭儀娘娘未掌後|宮鳳印,後|宮之事,哪裡輪得到昭儀娘娘來查問?”
“正是如此。”
鄭氏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大太太金氏的附和。
金氏是聽聞段氏上門便匆匆趕來的,剛巧聽到段氏提及鄔陵桐。
“嬸母這請求有些欠妥。”
金氏草草對段氏行了個禮。
“昭儀娘娘如今剛因有孕晉封份位,成一宮之主,貿然越俎代庖做皇后娘娘該做的事,恐怕會淪為他人話柄。嬸母心疼兒子孫女,也別把昭儀娘娘往火坑裡推啊。”
段氏頓感心鬱。
“聽你話裡的意思,這件事你們東府是不會幫忙查清真相了?”
金氏掩唇微笑。
“嬸母,別說這宮中之事我們輔國公府管不著,即便我們管得著,鐵證如山的,要翻案怕是沒那麼容易。”
金氏對段氏緩緩福禮,慢慢地道:“二弟翫忽職守,寧嬪娘娘腹痛時該他當值,他得了訊息卻久久未去,太醫院中醫案上記載得詳實清楚,還有何其他真相可言?再說八月,她年小,情竇初開,大皇子乃人中龍鳳,她芳心暗許也實屬正常,衝動之下做出勾|引之舉,也乃人之常情,又哪裡有什麼冤枉她的地方?”
金氏輕嘆一聲,嘴角微勾:“嬸母也是經過風霜之人,但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嬸母這是因心疼兒子孫女,被矇蔽了雙眼罷了,侄媳明白。”
金氏每多說一句,段氏臉上的表情就冷凝一分。
鄭氏見話都被兒媳說了,略有不悅。
她輕咳了咳,伸手拍拍妯娌的手。
“弟妹啊,不是大嫂說你,事已成定局,你若再耿耿於懷,那傳到宮裡去,麗婉儀怎麼想?皇后娘娘怎麼想?太后娘娘怎麼想?豈不是心裡都留根刺兒,認為我們鄔家質疑皇家的決斷?”
金氏點頭道:“這可相當於抗旨了呀。”
段氏呼吸漸重,陳嬤嬤替她輕撫著後背。
陳嬤嬤有心想替段氏反駁幾句,但這兒不是西府,即便她資格再老,她也不好開口。
“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段氏狠狠地深呼吸:“居正的事也就罷了,八月的事……你們難道就任由鄔家女兒的名聲被這般糟蹋?”
金氏淡淡地微笑,道:“嬸母說的什麼話,八月今兒個不是去漠北了麼?咱們對外宣稱她戀慕大皇子不得,相思成疾,一病不起,而後驟逝便可。鄔家女兒的名聲自可保住。”
段氏震驚地看向金氏。
鄭氏也點頭道:“的確如此。弟妹若是想留八月一條性命倒也簡單,讓她在漠北改名換姓,尋人嫁了,再不許提鄔家之事,也再不許回京城便罷。”
段氏怒極攻心,當即站起身,使出全身力氣,重重地拍了黃花梨八仙桌。
鄭氏嚇了一跳,金氏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你們……”段氏前胸劇烈起伏:“你們這是要逼我八月到絕路!”
段氏聲嘶力竭地控訴:“八月得用的時候,你們就一個勁兒地攛掇,讓她攀高枝兒,讓她嫁權勢之人,將來好成為鄔昭儀的有力助益。如今八月失勢,你們、你們一個個落井下石,甚至還想要八月的命!你們、你們可真狠毒啊!”
金氏拿絹帕抹掉段氏因激動噴到她臉上的唾液,溫聲道:“嬸母,這不叫落井下石,這叫識時務。八月在太后和皇后那兒已經有了不守規矩的印象,想來今後也無甚用處,留著她,那也不過是讓鄔家繼續背黑罷了。她若懂事,還知道為鄔家挽回一些顏面,那倒還可以在事後給她兩分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