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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鄔國樑頓時一聲厲喝。
鄔八月心如擂鼓,瞪大眼緊貼著影壁站著。
波斯貓慵懶地“喵”了一聲,讓鄔八月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
她一隻手按著狂躁律動的胸口,一隻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再發出任何聲響。
怎麼辦?怎麼辦!
鄔八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方才那一記驚呼被祖父聽到了,若是祖父和姜太后知道她將他們倆的秘密給聽了去,她的下場……
祖父或許還可能念及祖孫情分放她一馬,可姜太后,唯恐權勢傾覆的姜太后怎麼可能放過她?
不能讓他們發現她!
她得逃!
鄔八月只有這麼一個念想,她來不及再思索其他,果斷地提了裙裾,朝著廊廡旁繁盛蓊鬱的花園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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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國樑和姜太后從煙波閣這處隱蔽的偏閣上下來。
“沒有人。”鄔國樑面色微沉,看著廊廡下舒展身體躲烈陽的雪白波斯貓。
“為避人耳目,我們已經躲到這麼偏的地方來了,竟然還會有人跟了來。”姜太后看向鄔國樑:“被人發現了,傳揚出去可如何是好?”
鄔國樑皺緊了眉頭,眼角的細紋明顯:“可這裡只有一隻貓,會不會是我們聽錯……”
姜太后右手成爪抓著前胸的襟口,雙目惶惶卻帶有一股懾人的冷意。
“不可能,你也聽到了,那分明是一個女子驚呼的聲音。她定然是發現了我們的事,得知自己暴露,這才急忙逃走。”
這時候的姜太后卻保持有足夠的冷靜,後|宮沉浮幾十年,臨危不亂已成為刻在她血液中的本能。
姜太后在附近轉了一圈,鼻翼翕動。
然後,她突然頓住了腳步。
姜太后沉聲說道:“是你那孫女,鄔八月。”
鄔國樑頓時大驚,斷然否認道:“不可能!”
姜太后冷笑一聲:“鄔國樑,你犯不著這般護著你那孫女。若此事傳揚出去,我身為帝母,皇帝總會留我一命。可你鄔家上下會是什麼下場,你心中自當有數!連問也不問我為何篤定是你孫女便出聲否認,你還真是護你鄔家人護得緊。”
鄔國樑手捏成拳,按捺下心裡的惶急。
“好,那你便說說,無憑無據,你為什麼篤定是八月?”
“無憑無據?”
姜太后嘲諷地一笑:“鄔國樑,你鄔家開朝功臣,世襲公門,你也已為當朝鄔老,翰林之首,位高權重倒是將你們的祖業給忘了。你鄔家如今風光,未追隨太祖博弈江山時,不過是一方夏農,制香販香乃是你們謀生之道。這周遭盈盈不散的香氣,你聞不出來嗎?”
鄔國樑屏住呼吸,然後猛然吸了一口氣。
“聞到了嗎?”
姜太后的目光似是淬了毒的寒劍:“蘇合薔薇水,這味道,我也只在你孫女身上聞到過。今日她身上,塗抹的也是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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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八月尚且不知,她已經暴露了。
匆匆跑出煙波閣花園,鄔八月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她珠釵散亂,鬢髮微溼,衣衫上甚至還掛著幾片綠葉。
長出一口氣,鄔八月閃身躲到硃紅粗木廊柱後面,背靠著廊柱平復呼吸。
她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鄔八月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句話——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冷不丁的,鄔八月打了個寒噤。
她想,大概以後她都沒辦法用尋常的態度來面對自己的祖父和姜太后了。
然後她又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今日的壽星段氏。
祖母啊……
想起如今清風園中的致爽齋,是姜太后特意在皇上面前提了撥給鄔家一行人住的。
想起陳嬤嬤與有榮焉地說,祖父親自替祖母畫了畫像,等閒不讓人瞧。
想起姜太后說的那句讓她心裡一直沒來由膈應的話,“瞧鄔老說的這話,哀家哪兒是那樣的人?”
再想起方才姜太后對祖父所說的,“你我數十年相扶相持……”
鄔八月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耳邊似乎能聽到祖母一聲聲憐愛地喚她。
“八月、八月……”
鄔八月猛地吸了口氣,將喉嚨裡那股抑制不住的酸意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與祖父相扶相持數十年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