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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啟廚房另一頭的門,拿著手槍和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客廳,靠牆有一張可摺疊的床。床開啟著,上面凌亂不堪。有張堆滿東西的椅子,扶手上燒了個洞。一張高大的橡木書桌立靠牆放在正面窗戶旁邊,書桌上的斜拉門看上去活像老式的地窖門。書桌旁有一張長沙發,上面躺著個男人。他的腳搭在沙發扶手上,灰色的襪子上疙疙瘩瘩的。他的頭離枕頭足有兩英尺遠,看那枕套的顏色,也許頭還是不枕上去為妙。他的上身穿一件褪色的襯衫和脫了線的灰毛衣。他嘴巴大張著,臉上佈滿亮晶晶的汗珠,呼吸聲聽起來像是引擎墊圈漏了氣的老福特轎車一樣。他旁邊的茶几上放一個堆滿菸蒂的碟子,其中幾個菸捲看起來像是自己手工卷的。地板上放了一瓶幾乎沒喝過的杜松子酒,有個杯子好像曾經盛過咖啡,但絕不是最近。房間裡瀰漫著杜松子酒味和一股悶臭味,隱隱約約還聞得到大麻味。
我開啟一扇窗戶觀賞街景,前額抵住紗窗想往肺裡吸點兒乾淨些的空氣。兩個小孩兒子沿著木材場的籬笆騎著腳踏車,偶爾停下來研究木籬上的“廁所文化”。除此之外這附近完全是一片死寂,連只狗也沒有。街角處塵土飛揚,似乎有車剛剛經過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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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3(3)
我走到書桌前。裡頭有本住宿登記簿,我一頁頁翻過去,直到看見“奧林·奎斯特”這個名字,寫得工工整整、一絲不苟。二一四這個號碼是另一個人用鉛筆加上去的,不過可說不上工整和一絲不苟了。我一直翻到最後,沒人再登記入住過二一四號房。有個叫喬治。W。希克斯的人住在二一五號房。我把登記簿扔進書桌,往沙發走去。那人的鼾聲停止了,嘴巴也不再冒泡,他的右臂一甩,放在胸膛上,似乎想發表演說。我俯身用拇指和食指捏緊他的鼻子,然後抓起他毛衣的一角,塞進他的嘴裡。他停止打鼾,使勁睜開眼睛。他兩眼呆滯,佈滿血絲,奮力想掙脫我的手。等我確定他已經完全清醒時,就放開了他,撿起地板上的那瓶杜松子酒,往瓶子旁邊的杯子裡倒了點兒。我拿著杯子對他晃了晃。
他的手趕忙伸過來,急切的程度不亞於母親找回走了丟的孩子。
我把杯子移開他伸手可及的範圍。我說:“你是經理?”
他無可奈何地舔舔嘴唇說:“給——給——”
他想抓住杯子。我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兩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它,一口灌進臉上的那個洞裡,然後放聲大笑,舉起杯子向我扔來。我好不容易一把接住,把它倒放在桌上。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努力想裝出嚴厲的表情,但沒成功。
“怎麼了?”他沙啞著說,語氣很不高興。
“你經理嗎?”
他點點頭,差點兒從沙發上摔下來。“我肯定是醉了,”他說,“稍微點兒醉。”
“還算好,”我說,“還能喘氣。”
他把腳放到地上,撐直起身子。他突然樂得哈哈大笑,搖搖晃晃地走了三步,然後雙膝跪下,兩手撐地,想咬椅子腿。
我拖著他站起來,把他安置在堆滿東西、扶手燒了個洞的椅子上,又給他倒了一杯靈丹妙藥。他喝下去後渾身發抖,接著兩眼倏地變得精明狡黠。他這種醉鬼,一旦喝到某個地步就會恢復神志。不過鬼才知道這一刻什麼時候會到來,能持續多久。
“你他媽的是誰?”他咆哮道。
“我在找一個叫奧林·奎斯特的人。”
“嗯?”
我又說了一次。他舉起髒手抹了把臉,簡短地答道:“搬了。”
“什麼時候搬的?”
他擺擺手,差點兒從椅子上跌下來,然後又往反方向揮揮手;nyw 恢復平衡。“給我一杯。”他說。
我又倒了杯杜松子酒,舉在他夠不著的地方。
“給我,”那人急切地說,“我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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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知道奧林·奎斯特現在的住址。”
“要求不高嘛。”他狡黠地說,揮舞著手想拿到我手中的杯子。
我把杯子放到地板上,抽出一張名片給他。“這也許可以讓你集中點兒精神。”我對他說。
他眯著眼仔細瞧著名片,冷笑一聲把它對摺,然後又對摺,然後把它放在手掌上,吐了口口水,往肩後一扔。
我把杜松子酒遞給他,他乾杯祝我身體健康,莊嚴地點點頭,把酒杯朝肩後一扔,杯子沿著地板滾動。他居然很地站了起來,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