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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
其實沒那麼晚,現在應該還是白天。
男人眯起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濃密到將頭頂的天空遮蔽住的枯黃樹葉讓他無法分辨出現在的具體時間,他只能大體記得自己睡下的時候應該還沒這麼亮。
腹中的飢餓讓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很久了。但是自己這副模樣出去真的可以嗎?
他曾透過河水的倒影看到過自己此時的醜態,髒而亂的長髮因太長時間沒有打理而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甚至因為經常睡在森林中而沾上了樹葉,鬍子已經將他的臉完全擋住,遠遠看去真如同史詩中殘暴的惡徒一般。
如果算上一旁隨意丟棄的武器就更像了。
“為什麼我還沒死。”
似乎是終於清醒過來了般,但他卻像是為自己還能醒來而感到遺憾般說出了喪氣話。
只是空寂的森林中除了風吹落葉的沙沙聲響外便再無其他聲音。
男人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被枯葉擋住的上方,彷彿想要透過這一層阻擋看到天空,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這樣發了一會呆後,他才緩慢爬起,甚至沒有在乎身上沾上的落葉和塵埃,徑直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阿卡迪業,這片森林他太熟悉了,這裡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突然,男人走出去的動作停了下來,在落葉的沙沙聲中不知道何時混入了一道異常的聲音。
雖然十分輕微,但他還是輕鬆認了出來,這是重物壓在落葉上的聲音。
男人眯起了眼睛,但想去抓握武器的手在空中僵住了。
為什麼要抵抗呢——能在這裡死掉不是更好嗎?
他的嘴角向上揚起,誇張而詭異的弧度讓他的臉顯現出了一絲久違的猙獰。
於是入目的,在斑駁的樹叢間,一雙眼睛顯現了出來。
那是屬於人的眼睛。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已經不得而知了,那是屬於夢境主人獨有的記憶,身為外來者的藤丸立香沒有資格繼續看下去。
甚至當從夢境中強行醒來時,少女關於夢境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但唯有一點是即使醒來後卻仍糾纏著藤丸立香的,從夢境中透露出來的死一般的絕望,即使已經醒來,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卻仍迴盪在少女的周圍,彷彿要將少女重新拖回萬劫不復的噩夢。
“怎麼是個噩夢啊……”
藤丸立香不免發出了小聲的嘀咕,少女揉著還有些惺忪的睡眼緩慢站起身來,但緊接著她的身體便僵硬了起來。
石壁,斷崖,烏雲,魔獸,孤城,死地。
眼前並不是令人心安的迦勒底亞欺,她也並非是躺在令人放鬆的白色便潔床上,眼前的種種儼然是一副末日的景象。
“這裡究竟是哪裡啊……”
此時藤丸立香才終於回想起來剛剛的遭遇,她似乎,靈子轉移失敗了。
即使已經經歷了六次冒險,但藤丸立香仍不免吞嚥了一口唾沫。剛剛靈子轉移便失敗,這次的特異點或許比想象中還要艱難。
在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藤丸立香就立即對她的處境進行了判斷,好訊息是周圍並沒有魔獸,她緊急迫降的這片區域還算安全,但壞訊息是周圍也同樣沒有瑪修。
沒有瑪修,先不說那面大盾牌帶著的安全感,單是無法聯絡迦勒底就足以讓藤丸立香感到不安了。
“一直站這裡是想跳崖嗎?”
突兀的聲音讓藤丸立香嚇得顫抖了一下,剛剛她明明已經環望了四周,她可以肯定的是這裡應該是沒有人的才對,那麼這道男聲又是由何而來。
從者。
既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動攻擊,說明這騎servant至少也是一個“中立野怪”。
儘量避免發生衝突——至少在瑪修來之前是這樣的。
至於直接硬推,或許之前在七丘的時候有過,但在那之後藤丸立香便已放棄了這方面的想法。這也算是少女在之前六個特異點中總結出的為數不多的經驗。
幾乎在間藤丸立香便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判斷,該說到底是應該為她的經驗而感到欣慰,還是為她不得不在小小年紀就養成這樣的思維模式而擔憂。
“那個麻煩能出來,說話嗎?”
雖然判斷是正確的,但顯然藤丸立香並沒有那麼多獨立面對從者的經驗,因此她的聲音也略顯緊張。
斷崖之上,並沒有人再接話,氣氛變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