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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房安息之事說知。大郎道:“文相公是天人,又受他大恩,正該如父母一般的看待他。我還有話與你商量。只是天井內牆頭倒塌,甚不穩便,怎好?”正說時,只見許多差人,擁進門來,說道:“劉虎臣在家麼?”大郎心頭突突的跳動,只得迎出去。兩個差人拱著手,說道:“縣裡、廳裡,差我們送兩張告示在此,給你貼在門前禁約。這兩個匠人,是縣裡叫來,替你砌牆的。”大郎方才放心。展開告示,看是:
持授浙江杭州府錢塘縣正堂錢,為查禁事,照得:本月初七日,昭慶寺西房失火,延燒大殿各房,本縣業經督率兵役,竭力救撲,其四圍居民並寺內賃出僧房,俱經逐一細加勘驗。實由五臺僧行曇,祝由治病。焚符起火,並無附近居民放火圍搶情弊。乃訪有不法棍徒,擅敢藉端恐嚇,殊堪髮指!姑念尚無詐財情事,從寬除已往不究外,合行查禁!為此示仰該地方里排及附近居民人等知悉,嗣後倘有奸徒,藉火居奇,妄圖詐害者,許爾等即時扭稟,以憑**懲治,不得扶同容隱,致幹並究未便!凜之,毋違。特示。
後面落著年月日期,並實貼劉大糕鋪字樣。大郎看畢,復展那一張看時,是杭州會經歷司的,中間情節,與錢塘縣一般,仍復捲過,說道:“多謝兩位老爺鴻恩。二位請坐,我去拿茶來。”那差人道:“茶倒不消,酒飯也不必備了,我們相與有日,也不要你甚麼腳步錢。只是兩處房裡的紙筆之費,卻要濃豔些,方才再三叮囑,說道,告示內的字眼,個個都下得結實的。”大郎聽這口氣,只得取出三百文錢,又拿四杯茶,給差人與那瓦匠吃。說道:“有勞兩位,這點子薄點,連兩處房裡相公們,俱在裡頭了。”那一個差人正待發話,被這一個扯了一把,一眼瞅著錢文,說道:“論起這錢,單是房裡老師,還不夠開發,若我們兩個去懇情,縣裡一百六十,廳裡百文,敢怕也肯收了。這四十文錢,本不該和你爭論,只是也要我夥計收得進去。”大郎沒法,又添了六十文。差人收起,吩咐兩個匠人,速行動手,早去回官,拱拱手,出門而去。
大郎領著匠人,看了倒牆,瓦匠道:“方才官府吩咐,立刻就要修好,說還要回甚未老爺的話。如今還少了磚頭、石灰,房裡原說向鋪戶支用,須索上街去取來。”那一個匠人道:“你看那頭一路,都有倒牆,去搬些磚來湊用,我們是奉官差的,就有人看見,也是以公濟公,怕甚的?去要些灰來罷。”大郎道:“這都不妥,是我家砌牆,怎好搬別人家的磚?也不應累及行鋪。前月內收拾房子,還剩有些板磚石灰,但不知可夠用哩?”因領匠人,至磨間房內一看。匠人道:“儘夠了。怪不的官府肯照顧你,原來是出了這樣好心!”忙忙的搬磚泡灰,泥砌起來,就叫大郎幫作小作。不多一會,已把大半垛牆砌好。大郎取了六十文錢,付與瓦匠,道個勞謝。那瓦匠一頭說道:“論起來,還不夠酒飯錢哩。一面如飛的,出門去了。
瓦匠方走出門,便是未能進門,大郎忙叩房門,素臣已醒在床,把那本書仍放條桌子上,開門出來。大郎道:“未老爺管家在外。”素臣急走出外間,未能搶步打籤,說道:“老爺多多致意相公,說不來別了。”在懷內摸出一封銀子道:“這是六十兩紋銀,送與相公盤纏的。”素臣道:“我說過所需無幾,為甚送出許多?”未能道:“馬爺送二百兩程儀,老爺原要分一半送來的。因相公說了,只送這些。”向門外叫應道:“你就挑進來罷。”只見腳伕,挑進一擔行李進來。未能道:“馬爺送兩副鋪蓋,老爺一副,小姐一副。小姐因受相公活命之恩,無以報答,對老爺說明,情願和衣睡到江西,將鋪蓋送與相公。這枝耳挖,說原是相公的,叫小的一併送上。”素臣道:“這銀子耳挖也罷了,鋪蓋是小姐送與的,如何使得?”未能道:“小姐恐相公執意,吩咐過小人,說,小姐性命,是相公救的,這點子鋪蓋,值得甚麼?止不過略表誠意。況且小姐並沒睡過,有何妨礙?稟過老爺,就是老爺送的了,相公亦不便推辭,是一定要收的。”素臣只得收領,問:“老爺幾時起身?二小姐可有下落?”未能道:“二小姐並無下落,老爺因城裡連兵部的公子要請酒,老爺素與連老爺不投,急要回去,今晚便要動身。小的立刻就要去了。”素臣在銀封內,取一小錠,賞了未能,問:“船在那裡?”未能謝賞起來,說:“船在江口王家客店碼頭上。”素臣又問大郎要了幾十文錢給了挑夫。未能出去,走不幾步,又迴轉來,說道:“幾乎忘了劉大的事,老爺向馬爺說過,已吩咐府縣發告示來禁約,請相公放心。小姐和素娥妹,都再三叫小的問一位璇姑娘和劉大娘,望相公說聲。”說罷,慌慌張張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