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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景爺說是駑馬?”日京指著那騾道:“若不是駑馬,怎見了這些的瘦騾,慌得那樣,沒命的跑法?”宦應龍道:“景爺不要錯看了這騾呢,昨日嘍羅那一個近得他的?直到小人親自去降,才降住了,尚跳蹶不服哩。那兒騾本性咬馬,再遇著無用的,有個不怕的麼?景爺沒聽那吼聲,竟是怪獸,絕不是驢騾聲氣嗎?”素臣把那騾子一看,見有四尺高身材,頭尾八尺多長,昂起頭來,有五六尺上下,膀圓腰細,耳峻啼輕,渾身青色,沒有一根雜毛。向日京道:“名士愛馬,怎這匹騾子,你還嫌著他瘦?可謂相騾於牝牡驪黃之外者矣!你嫌他瘦,可知他筋骨的利害哩!”日京道:“這騾力量還好,只嫌他口軟。”素臣笑道:“你的力氣,再發起性來,一味蠻勒,只怕虎口也要護疼哩。”說罷,上了車騾。奚奇等送出兩重岡子,都伏在地下,說道:“小人們不敢遠送,恐招耳目。恩爺如有機緣,千萬付信來,提拔小人們。”說罷大哭。素臣在車上拭淚點頭。奚奇等望不見了車騾,怏怏回去。
素臣上了大道,囑咐車伕休要漏洩。車伕已得了重賞,連連應諾。素臣忽地失聲:“你看奇麼?”日京問故。素臣道:“你為何事進京?我託你璇姐的事,可曾訪著?這兩句話都沒問,不是奇事麼?”日京除下巾幘,把頭上連鑿幾個栗暴,道:“我忘死了!我見劉兄沒興,想他緣故不出,倒把正經事撩在腦後了。說起來素兄卻不要怪我,自己也休氣苦,總是做兄弟的不是了。”素臣急問道:“敢又做出什麼事來?快些說與我聽。”大郎失驚道:“莫不我妹子有甚長短?”日京道:“這倒不是。只是我自不小心,負了素兄之託。”素臣焦急道:“有話就說出來,只顧疑影影的,惹得人心裡過不得。”日京道:“素兄託了我,我第二日就起身,你進京,我也沒送。那知到了杭州,在湖邊上住了一個多月,一毫影響也訪不出來。只得回家,弄了盤費,到七月初頭,又去訪問。因湖邊沒有蹤跡,到各山去瞎撞了半個多月,又沒蹤影,後來又到城裡去訪。”大郎道:“到城裡該訪出來了?”素臣發躁道:“不要打斷他了。”日京道:“城裡訪了半個多月,也訪不著,只得又回家來。到了家就生病,直到九月盡,才得起來,又走不動路。到十月中旬,仍到湖邊,找了十多日,遇著一個道士,會起《六壬課》,去買了一課。他說:”這課是太常、天后、元武三神用事。可是尋一女人,帶著他手帕之類來的?你說得明,我指引得明。‘小弟就把緣由向他直說。他又要帕子看,我不合在身邊取出來,給他看了一看。他說:“往西北方去,只在三四日內,一定尋著。’那知回到寓所,帕子已被他掉換去了。小弟沒了信物,才趕進京來的。”素臣擊足埋怨道:“江湖上偷天換日的極多,你怎這樣不小心,拿帕子與他看則甚?”日京道:“可知是小弟不是,懊悔到如今了。”素臣道:“也不必懊悔,總是數該如此!你起的這課,天后為陰私之神,又為恩澤,不是明指著璇姐麼?太常為旗帛之類,所以他說是手帕了。至於元武,卻又是陰幽盜竊之神,正主失脫。這數已註定失帕了,懊悔何益?你若不失去這帕子,便不須進京。劉兄臂膊受傷,我獨木難支,便有可慮。這又是因禍得福了。只是我與璇姑,怎就有許多間隔?這道人拐了帕去,必有風波。不知璇姑現作何狀?”日京道:“我被他拐了帕去,在城裡城外,找了二十餘天,連影也不見一個,只得回家,已是十一月盡邊。急急的弄了盤費,趕進京來,不料在此相會。你和劉大哥,是怎麼在一塊子的?如今璇姑現在何處?劉大哥你為何事搬家?搬在那裡?累我尋出魂來,再尋不著呢。”素臣把大郎搬家及進京相遇之事,述了一遍。三個人在路上,都是悶悶不樂,惟有日逐催趲路程。
趲了十餘天,已到揚州,卸了車,渡過江來,素臣、大郎僱船,日京騎騾,傍船而行。到了無錫北門,只聽河內有人喊道:“那青騾之上,不是景相公麼?”日京看時,是水梁公家人。船內俱是家鄉親友,忙跳下騾,船已攏岸。那家人便上岸,牽著騾子,日京下船。何如、古心、成之、首公及梁公,俱接出艙來,問何故即回。日京道:“半路上撞著了,還進京去則甚?素兄就在後面船裡。”因把前事述了一遍。大家都過船相見,唯有梁公認得大郎,其餘俱是初會。古心道:“二弟回來得湊巧,我們正在江陰科考,就同船去罷。”素臣道:“母親知道時公死信,叔父謫降,恐有悲感,如今身子可康健麼?”古心道:“母親樂天知命,以為定數如此,不堪介意。知道你得了幾個好友,反是喜歡。如今身子甚是康健。我一面寫書回家,你可放心同去。”梁公等皆為慫恿。素臣一則制科一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