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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別亂說話,病倒了才曉得這活罪難受,快上來吧!”
柳昭誕著臉笑道:“姑娘若是賜予援手,拉我一把,我就上船。”
柳兒不禁一怔,心想這人好生無賴,才請他上船憩息一會,他就變出花樣。當下仍然笑容滿面,開啟篷窗探身出去,伸出一手。
柳昭細瞧她的手,只覺纖美白皙,心中大喜,便也舉手上去,柳兒不知如何便抓住他手腕,輕輕一提,便把他提離水面,柳昭還未發覺有異,叫道:“我的左手使不出氣力,姑娘行個好拉我上船吧!”
柳兒笑道:“這也使得。”忽然抖手向外一甩,柳昭整個人平平飛開數丈,砰一聲落在水中,當他們對答之時,船已沿江向下流駛行。這刻已遠離碼頭,忽聽岸邊傳來響亮的笑聲,柳兒向岸上望去,只見那個矮胖少年拍手大笑,原來他也沿著江岸追了下來。
柳兒嬌聲喝道:“笑什麼?”
聲音雖是嬌柔悅耳,卻遠遠傳到七八丈遠的矮胖少年耳中。
他愣一下,笑聲立止,洪聲道:“這法子很妙,我難道不該笑?”
柳兒哼一聲,道:“自然不該,下一次決不饒你。”
矮胖少年氣得滿面通紅,雙腳亂跺,但他素來不惹女子,是以空自暴跳氣惱,卻不開口喝罵。
柳昭此時已冒出水面,一副垂頭喪氣的神情,也不泅向船去,柳兒叫道:“相公,你來。”
柳昭沒精打采的道:“我犯不著又空歡喜一場。”
柳兒又是憐惜,又覺這話說得好笑,當下道:“這回我不哄你了。”
柳昭精神大振,泅了過去,柳兒果真把他拉上船,借了一套船上水手的衣服給他換,又弄好食物,有酒有餚,一面又與他烘衣服等,柳昭樂得飄飄然的,幾乎連姓什麼也給忘了。
不久天色已黑,柳昭已換回自己的衣服,神采奕奕,與柳兒同處艙中,燈下相對,此時船已停靠在一個河彎內,柳兒道:“跟你打架的人叫什麼名字?”
柳昭搖頭道:“我不知道。”
柳兒訝道:“你們連姓名都不知道,就拼命廝殺?為的何故?”
柳昭支支吾吾的,但當不得她再三追問,只好答道:“我打荊州來時,路上碰上了他,發覺他一直跟蹤著我,這倒沒有什麼,但昨日我們又在碼頭上碰面,那時我正要搭人家便船南下,這廝無端端辱罵於我,後來就打起來了。”
柳兒星眼連眨,沉吟片刻,笑道:“那船上可有女孩子麼?”柳昭面上一紅,點點頭,她又道:“他定是罵你專愛調戲女子之事,對不對?”
柳昭又點點頭,卻見她神情毫無異樣,當下大為放心,只聽那柳兒沉吟道:“既是如此,這位相公極可尊敬,該當請他上船來敬他一杯。”
柳昭訝道:“他在哪兒?”
柳兒道:“他一直跟著我們,想是怕你欺負我——”柳昭眉頭一皺,惱道:“我柳昭堂堂六尺之軀,怎肯欺負女孩子?這廝混帳得很,瞧來非得拼個死活是不行的啦!”
柳兒微笑道:“相公不須著惱,你雖是見到女孩子便愛獻殷勤,但實在光明磊落,毫無歹心,我會跟他講個明白,不過,你日後還是改一改這脾氣的好。”
柳昭頓時心和氣消,笑道:“姑娘說得是,這脾氣該改,我去把他叫上船來可好?”
柳兒笑道:“你又來獻殷勤了,還說要改呢!”
柳昭誕臉直笑,口中叨唸道:“這般可愛姑娘可罕曾見,我眼花繚亂口難言,靈魂兒飛上半天……”這幾句是西廂記豔詞,柳兒也不著惱,微微一笑,說道:“相公益發輕狂啦!”眼珠兒一轉,心想:“我雖然不介意他的口舌輕薄,卻須給他一點教訓。”當下取出一方黑布,說道:“我雖也不便上岸請那位相公,你過來坐在我身邊,我自有法子請他。”
柳昭心想這妮子行事古怪,好玩得很,便過去坐在她身旁,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柳兒纖手一動,艙中陡然一片黑暗,跟著發出半聲尖叫,似是聲音出口便被人掩住嘴巴。
柳昭嘻嘻一笑,暗想這叫人法子極是別緻新鮮,忽覺船身微微一晃,接著艙門砰一聲被人踢開。
周圍還有好些泊岸船隻,此時傳來互相驚問之聲。
船艙中本是一片漆黑,驀地透出一絲燈光,微光之下隱約可見柳昭和柳兒坐在一塊兒,踢門之人迅快搶入,伸手向柳昭抓去。
這瞬息間,柳兒已瞧出來人體態瀟灑,不高不矮,不肥不瘦,並非那矮胖少年,不覺驚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