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縞素的衣裳;揮手告別人間;遠離世間的愁苦。
是的;她終於可以求得一死了;族人已解救;正在回鄉的路上;自己不必再受脅迫;心中無憂無懼。原想與族人一同返歸故鄉;可對她來說;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心中有太多的留戀太多的矛盾;她改變不了也拋舍不下。如果她回鄉去了;不僅負了虎賁氏;伯典也定會跟著自己去;那豈不是害了伯典麼!他是那麼出色那麼優秀;怎能讓小小山坳將他束縛呢!自己豈不成了罪人?若留下來;她又要忍受身心分離的煎熬;這種痛苦她再也不能承受!
當一切迴歸平靜;她的路只有一條;永遠地離開人世間;消失在漫漫寰宇;化成霧變作塵埃;永遠在伯典的心中抹去。
第三十三章 父子相爭(上)
伯典目送靜薔回府;心中竟充滿了生死離別的悲傷;而這種感覺;是薔給他的;令他忐忑不安地在府外佇立了好久;直到別院的一名府衛看到他;才慢慢地回到別院。
回到別院的伯典並未到內室休息;而是上了書閣;那裡有他的玉琴。他迫不及待地撩開珠簾;坐到露臺的琴旁;凝神一瞬;長長細白的手指撥動了琴絃;樂音卻不似從前的沉穩婉轉;而似水面上的浮萍;飄飄的迷亂的不安的!是的;那是他的心情;他早已和他的玉琴融為一體;琴心合一。玉琴就是他的心他的口;多少個日夜;為他傾訴相思;舒解愁悶。
那鳴響的琴音越來越憂鬱焦灼煩亂;伯典竟沒辦法控制它;連手指都顫抖了——“不!”伯典陡然站起身來;怔怔地看著兀自顫動的琴絃;霍地轉了身;撩開玉簾向樓下奔去。他必須去;他的心告訴他;他必須去;馬上!
過了通門;伯典直向靜廂跑去;到了靜廂門外;“怦”一聲推開屋門;“薔;薔;你——”話未說完;看見一人懸於房內;一襲縞素的衣裳長長地垂下來;背上披散著如瀑的長髮;一張臉蠟白如紙!
“薔——”伯典淒厲地叫了一聲;衝上前去將懸樑的靜薔抱住;將她從素綾上托起;輕輕地平放在席上。
靜薔雙眼緊閉;面色青白;連嘴唇都不帶一絲血色。伯典一手緊緊握住靜薔的手;一手去試她的鼻息;竟沒有一點溫熱的氣流。伯典運力指上;迅速點了靜薔身上幾處穴位以刺激血液流動;可靜薔毫無反應;靜靜地躺在那裡;如同一尊白瓷塑像。
伯典跌坐下來;全身顫抖淚流滿面;“薔;你為何要這樣;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好狠心。你去了;我活著沒有了任何意義;薔;你醒醒;我知道你沒有死;你不會死的;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你的典;薔;別離開我;求你——”
“呀;公子;你怎麼——”靜薔的侍妾聞聲走進來;看到公子伯典竟在這裡;一愣;忽然瞧見席上躺著一人;仔細一看;嚇得倒退幾步;忽撲上前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薔妾;薔妾呀;你這是做什麼;你醒來快醒來——”
“這是怎麼了?哭什麼呢?”夫人跨進靜廂疑惑地問;後面跟著梅母。待走近一看;驚得倒吸一口氣;自語道;“天啊;這不是靜薔麼;到底出什麼事了?”連夫人身後的梅母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伯典悲痛欲絕;自然不會答夫人的問。侍妾抽泣著站起來;向夫人道;“夫人;薔妾她;她懸樑了!”
夫人倒退一步;“啊?”抬頭一看;一條素綾垂於樑上;“怎會這樣?”連忙走上前;見靜薔慘白著臉;一絲生命的氣息也沒有;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忽想起什麼;向妾奴道:“快;快去講醫師;說不定還能救過來!”
“是!”妾奴象看到希望一樣應了一聲跑出門;卻被梅母叫住;“慢著!”
妾奴停下來茫然地看著梅母。
“怎麼了梅母?”夫人問。
梅母將夫人拉過一旁;悄聲道:“夫人;不能請醫師來呀;你想想;請了醫師來;不就等於將這事傳出去了麼。夫人;這妾在府裡懸樑可不是什麼好事;傳了出去不是給我們府裡抹黑麼?況且;看靜薔的樣子很難救活了;已經是死人一個啦!”
“可那必竟是一條生命;怎好連救都不救一下!”夫人邊說邊欲再叫妾奴前去。
“夫人;”梅母阻止道;“你想;大人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宮中官員;這妾在府裡懸樑;大人臉上能好看麼?還不是讓別人亂猜疑;說大人的不是?”
夫人禁不住梅母阻攔;又想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便不使妾奴前去請醫師;又來看靜薔;見她仍是老樣子;心知是真的死了;救也救不活了;心才安穩一些。忽想起兒子伯典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