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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傷心的時候,敲門聲傳了過來。
“公主,怎麼了?”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在門外問道。
“沒什麼,失手打碎了花瓶,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手裡緊緊捏著那張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那您開門讓來奴婢來收拾吧。”外面的那個聲音顯然有些不相信。
“我累了。今天就不起來了,你也去休息吧,這個明天收拾也是一樣的。”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梅枝說道。
“可奴婢還是覺得不妥,還是。。。。”那個聲音中有一絲懇求的感覺。
“沒有什麼不妥的。下去。”我負手走進了內室。
“那。。。奴婢就告退了。”外面的那個聲音這樣說著,然後一切又迴歸到了安靜,死一般的安靜。一個說死就死了,一個說走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剛剛我還想著問問她叫什麼呢,這會兒卻記不得了。
攤開手,手掌中的那張紙已經被我捏的不成樣子了,我想了想還是把它投進了火盆,那火盆中火跳躍了一下,接著也安靜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樣。那張紙在火舌的舔食之下化作了一道青煙,升騰起來。
我在床邊坐了下來,取出了剛剛耶律森放在點心裡混進來的小竹筒,抽出藏在裡面的紙條。
這張紙的大小略比蕭楚風遞進來的要一些,在薄如蟬翼的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耶律森比較清楚的解釋了蕭楚風信上只有區區四個字的“招親作罷”。原來在我被關進來的當天,耶律洪基就宣佈這次的招親結束,理由是玉鈴公主突然身患疾病。一來這事情發生的前一天我突然出事驚動了整個太醫院,二來進入皇宮裡的幾位多少知道一些我的事情,我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我來了以後,太醫院就沒有安穩過一點,三來,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現在的超級大國的老大說一,誰有膽子說不啊,只怕是敢問為什麼的人都沒幾個,只好無限憤怒等著回去發了。耶律洪基的命令說的很明白,這些來求親的人必須在三天之內離開上京,不得有誤。造這樣看來,我被關在紫雲閣這三天裡,段譽已經離開上京回大理了?真可惜啊,難得遇到一個大人物來的,他可是未來的大理皇帝來了。說起來另外一個大人物被關在天牢裡,要是被他的族人知道其他的求親者都回去了,他還沒訊息,不知道會怎麼想?不過現在的女真還是遼國屬下的一個受盡壓迫的小小部落,我想就是有不滿也不敢怎麼樣的,不知道他們日後發達了建立了大金時會不會把這個仇恨算到我的頭上來呢?
然而這張紙條帶來的訊息不只是這些,紙條的最後幾個字寫的比前面大的多,上面赫然寫著:明夜子時,紫雲火起,早做提防,城外三里。依然是十六個字,但是把我從剛剛的悲傷拉到了恐懼之中。火!!看來是有的人一定不肯放過我了。但是,從耶律森的意思看來,是讓我想辦法跑出去。但是他也不看看我現在的狀況,怎麼跑到什麼城外三里去啊,恐怕走出紫雲閣三米都不行。不知道他有沒有別的安排,天吶明晚,怎麼大家都這麼急著要解決我了嗎?難道我真的這麼討人厭了嗎?
耶律森的信裡隻字沒有提到佳狄的情況,以他的神通沒理由不知道連蕭楚風都能查的到的事情,只怕是怕我傷心,又或者是怕我一心想著要報仇什麼的不願意離開。所以才沒有提起,而他把信送進來的時間比蕭楚風要早一個時辰左右,而後來的蕭楚風的信中卻完全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可見他們兩個是分別行動的,他們兩個果然是不對盤啊。要是他們兩個聯手我就容易逃跑多了,但是這樣的可行性實在是不太有,而且我本人又不能去勸他們,看來註定要完蛋,看我明天能不能想到辦法逃跑了。
接下來依然是毀屍滅跡,我一把把竹筒和信紙丟到了靜靜燃燒著的火盆裡,火焰跳了起來完全吞噬了它們,那竹筒燃燒的時候,發出清脆的劈啪聲,向我昭示著它的毀滅,不知道到了明天我現在躺著的這張紅木精雕細啄的牙床遇到那熊熊的火光燃燒起來是個什麼模樣。
我這樣想著,又站起來環視著這間我說熟悉也不算太熟悉的房子,想起我在不久之前每每提到這裡都用到這樣的一個詞語——回去。我雖然在這裡待的不是很久,但是也儼然把這裡當成了家吧,因為只有在形容家的時候,我才能想到“回”這個詞,明天這些都將消失不見了吧,變成一堆焦碳,真是浪費啊。我要是能回去,這些就是古董啊,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呢。這樣說來,我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想過回去了,明明那邊才有我的家啊。是我太沒心沒肺了吧。不過說不定明天一場大火能把我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