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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對著月光,而他迎著月光,藉著婆娑光影,她清楚地看到了男人深瞳裡自己的樣子。
髮髻已經散開、蓬亂不堪,臉上滿是泥土灰塵。
怔了怔,她就視線從他的瞳上移開,看向他的臉。
此時他的臉色比剛才打馬而來時更要煞白幾分,而他卻只是緊緊抿著薄唇,定定地盯著她。
蘇月最怕他這個樣子,一句話不說,沒有一絲表情。
本能地,她伸手想要將他推開,也不知是她用力太大,還是什麼緣故,怎麼她的雙掌剛攘上他的胸口,他驀地眉心一皺,蒼白的唇角竟然逸出一抹血紅。
她一驚,連忙鬆了手,他卻順勢裹了她,帶著她一起坐起身,而他自己則是靠在樹幹上,微微喘息。
這樣,兩人就變成了面對而坐。
蘇月怔怔看著他,腦中紛亂,連想問一句,你受傷了嗎?都覺得是如此艱難。
對面的男人閉了閉眼,似是輕輕調整了一下氣息,再睜開,烏黑的瞳裡依舊深沉似海,他垂下眸子,緩緩伸手探進袖中,像是想要掏出什麼東西,結果,卻發現沒有,他微微傾身,直接攥了自己的衣袖,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泥土灰塵。愛夾答列
蘇月一怔,不意他會如此,想來,方才,他是想掏絹子吧。
本能地,她想避開,可是身子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商慕炎,放了我吧!”
她突然開口說了兩人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
男人的手微微一頓,只片刻,卻又繼續擦了起來,只是,落在她臉上的力度就慢慢變得有些重了起來。
泥土的細沙摩擦在麵皮上,即使是人皮面具,卻依舊磕得臉上很不舒服,她眉心輕輕一蹙,歪頭別過臉,他的手臂沒了支撐就無聲地垂落了下來。
她斜睨著他。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薄薄的唇邊緊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泛著粼光的眸子裡波濤暗湧。
他終於有表情了。
她知道,那是心中狂怒卻隱忍到極致的表情。
她以為,他又會像曾經的無數次一樣,要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出乎意料的,沒有。
他只是將身子再次靠向身後的大樹,雙目闔了闔,蘇月注意到,他的臉色似乎比方才更加蒼白。
她很確定,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誰傷了他?
微微怔忡,心也沒來由地被揪起,她聽到他沙啞的聲音響起。
“你說過,你會等我。”
這是今夜這個男人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微微一怔,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昨夜她似乎是說過,當時怎麼說來著,她好像說,她要他心裡只有她一人,她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她要小宇平安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問他能不能做到?他說能,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然後,她就說,那好,那她就在南軒等他,等他做到這一些。
當時,她也就那麼一說,因為她知道他肯定做不到,她不過是想讓他走,讓他放手而已,沒想到他卻上了心。
真上了心嗎?
沒有!
垂眸默了默,她抬起頭,“你也說過,做到我要求的那些,再來接我。”
結果,今日一早,他不是還是進了宮,還直接要人要到了南軒帝后那裡。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會這樣,不然,也不會有今日和莫霜、冷黛嫵的那一場戲。
只是沒想到,如此滴水不漏的計劃,終究是被他瞧出了端倪。
她動身那麼久,他被牽絆那麼久,最終還能追上她。
見他依舊闔著眸子,她又補充了一句,“食言的又不是我一人。”
“食言?”男人徐徐睜眼,唇角輕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如若我不食言,豈不是錯過了你和南軒為我精心準備的那場大戲。”
蘇月面色一滯,男人的話卻還在繼續。
“如此處心積慮!又是易容,又是刺殺,又是威脅,又是天朗山,又是大火,又是死囚,蘇月,你不累嗎?你不累,我卻累了。”
他虛弱地靠在樹幹上,再次輕輕闔上眼睛。
蘇月眸色一痛,抿唇想了想,“既然累,何不放手?那樣對你對我都好!”
商慕炎的面色越發沒有血色,似乎身體真的已經透支到了極致,但是,聽到她的話語,他還是緩緩睜開了眼,清冷的眸光靜靜揚落在她的臉上。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