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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可以這樣的存在?
那個男人不是說,再見此人必不放過此人嗎?一定會殺了此人嗎?
怎麼會?
是因為她曾經是為他辦事的人嗎?是因為她是他恩人的母親嗎?還是說,因為她是將她從小養大成人的人?
是因為什麼?
蘇月努力地在腦子裡搜刮著理由,努力地、拼命地搜刮著理由。
沒有,真的沒有。
她找不到任何一條說服自己的理由。
婦人已走至她的面前,站定。
蘇月沒有動,手爐中的炭火許是燒到了炭結巴,“噼啪”一個火星炸開,從鏤空的位置濺出,落在她的手上面,燙得她一疼,手一鬆,手爐便跌落在地上。
“噹啷”一聲,手爐蓋子被摔開,燒紅的炭粒子撒潑出來,她的腳邊,婦人的腳邊,到處都是。
蘇月怔怔垂眸,婦人已經低嘆一聲彎下腰,將手爐拾起來,又轉身走到屋子中間的暖爐旁邊,接過舒思洋手中的小火鉗,將暖爐裡面燒紅的炭粒子夾了幾粒置在手爐裡,又弄了一些炭灰覆蓋在明旺的炭火上面,這才蓋上手爐的蓋子,重返到蘇月的身邊,將手爐遞給她。
“說了多少次,你還是老。毛病改不了,捂手爐不能捂明火,上面要覆些熄灰,這樣手爐的火才能溫吞不傷人、且持續時間久。你以前燙得次數還少嗎?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婦人一邊略帶責怪地說著,一邊將手爐塞到蘇月的手中。
蘇月垂眸,眸光怔怔落在婦人佈滿青筋的手上。
多麼熟悉的話語,雖然責怪,卻很溫暖,多麼熟悉的舉措,雖然尋常,卻很貼心。
可是,都是假的啊!
就是這雙手,這雙蒼老的、佈滿青筋的手,沾滿了血腥。
蘇月瞳孔一斂,手臂驀地一揚,手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再次重重跌落在地上。
“你們為何在這裡?”
她,終於失控地嘶吼出聲。
不是商慕炎,肯定不是商慕炎將她們安置在這裡的,肯定是她們逃到這裡來的,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這裡是禁地,藏身於此最安全,對,肯定是這樣,肯定是!
可是,真是這樣嗎?她們真是這樣送肉上砧嗎?
蘇月蒼白著臉,一一看著兩人,染著絲絲血色的眸底映入瞎婆婆諱莫如深的臉色和舒思洋淡淡的眉眼。
“洋兒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為何在這裡,娘娘應該去問皇上。”開口的是舒思洋,一改方才的淺笑嫣然,小臉微冷,顯然已經失了耐心。
蘇月心中一撞。強自鎮定,她微微一笑道:“好!”
轉身,她快步往外走,布底的軟靴踩在地上燒紅的炭粒子上,發出“咯吱”的脆響,也發出一股子焦味,她也不管不顧,頭也不回地出了宜春宮。
出了門,她走得極快,這時,她才發現早已停歇的雪不知幾時又開始下了起來,大片大片的、鵝毛一般,在灰色的天空中紛紛揚揚,落在她的發上、臉上、眼睫上,眼睫一顫,雪花又瞬間化成了水。
很涼的觸感。
原本宮道上的雪都有宮女太監一早就剷除乾淨了,宜春宮因為是禁地,所以門前無人打理,厚厚的積雪堆了一層,軟靴踩在上面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足有半尺那麼高。
蘇月也不管雪地難走,跌撞踉蹌跑得極快。
她要找那個男人!
她要答案!
心中紛亂,只顧著腳下,卻不料,沒跑多遠就驀地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因撞擊的力量太大,又驟不及防,蘇月腳下一滑,身子直直地朝後倒去,她驚呼一聲,想提氣穩住已是來不及。
然,預期的疼痛並沒有來,在她的身子倒下之前,腰身一暖,有人已經眼疾手快地攬住了她。
熟悉的松香入鼻,蘇月在落入對方懷抱之前,已知來人是誰。
商慕炎,是麼。
心尖一抖,她在他懷裡險險站穩的同時,驀地抬起頭,就對上男人沉沉的眸眼。
對,沉沉。
這是第一瞬間的認知。
可,為何是沉沉?
來不及思量,對方已經輕輕放開了她,微微淡凝的聲音響起:“做什麼跑那麼快?”
“商慕炎,剛才我去了宜春宮,我看到……”蘇月微微喘息地急急說著,可是話沒有說完,就被另外兩道聲音打斷。
“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