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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容驟斂,沉冷的聲音將她的話打斷。愛夾答列
白嫣面如死灰。
“你可知道對一個產婦用六角草會產生什麼後果,不僅可能會早產,胎兒可能會停止呼吸,大人可能會大出血,很有可能會一屍兩命。而你,做了這一切,此時此刻,卻仍不知道悔改,還將事情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就算你沒有跟外人聯手,一切事情卻都是因為你而起,你讓蘇月早產,才讓早已候在那裡的歹人有了可趁之機!”
“你明明會武功,卻眼睜睜看著春紅、柳綠、紫蘇、翠竹一個一個在你面前死去,看著蕊娘瞎眼斷臂,也不肯出手相救!”
“你知道那件紫袍是蘇月親手給朕做的,你就讓你的婢女借糕之機,用竹籃將紫袍鉤破!”
“你聽說蘇月對紫藤花粉過敏,便收買司舞房搬運道具的宮女小眉兒,用其家人的性命對其威脅,逼迫她聽命與你,將花粉灑在歌舞用的摺扇上,讓小眉兒假意撞上蘇月,想要將蘇月置於死地。事發之後,為了逃避責任,又逼迫著小眉兒咬舌自盡!”
白嫣身子一晃,徹底癱坐在地上。
她驚懼地看著男人,看著那個薄唇輕啟,徐徐道著她一條一條罪證的男人。
原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啊!
太可怕了!
可怕的男人!
“朕所說的這些,可有一條誣陷了你?”商慕炎鳳眸冷冽,一瞬不瞬地凝著她。
她卻只剩苦笑。
“你既然都知道,為何不揭穿我?”
她用了你我,而不是皇上和臣妾。
“因為……”商慕炎眸光微閃,因為以前時機未到,“因為朕想給你機會,可是你,卻死不知悔改,在自己的執念中越陷越深。”
白嫣便笑了,低低笑出了聲,笑容絕望灰敗,口中喃喃重複著他說的“執念”二字。
可不就是執念?
可不就是執念啊!
“嫣兒,你為何要這樣做?”
一道渾厚的男音驟然在房中響起,白嫣渾身一震,驀地回頭,就看到從房中屏風後緩步走出一人。
一身的風塵僕僕,是白震!
“父親!”
白嫣怔了怔,淚,奪眶而出。
白震皺眉看著她,滄桑的臉上,失望和痛心毫不掩飾。
“你為何就不聽為父的話?”
白震啞著喉嚨,輕輕搖頭,所謂痛心疾首也不過如此。
“我……”
白嫣哽咽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她只知道,這一次,她完了。
徹底完了。
緩緩將目光從白嫣身上移開,白震痛苦的神色糾結在眸底,他對著商慕炎,撩袍一跪。
卻,沒有出聲。
作為老臣,他很清楚,白嫣犯下了怎樣的罪孽?
任何一條都是死罪!
任何一條都是誅九族的死罪!
白嫣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是他畢生的心血,如今,所有的心血都被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毀於一旦。
他滿腔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和無奈。
他想求情,卻發現自己早已失了求情的立場。
既然這個少年天子事先就讓他隱在屏風的後面,來聽這一場審訊,那就說明在那個天子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決斷。求,與不求,結果已定。
這些年,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男人,卻獨獨看高了自己的女兒。
“鎮國公都聽到了,如果鎮國公是朕,鎮國公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商慕炎緩聲開口,聽不出喜怒。
白震眼簾一顫,微頷了首。
“微臣惶恐……”
白震的話沒有說完,就頓在那裡,確切地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男人將問題直接拋給了他,他求情不是,主殺也不願,橫豎說什麼,都不對!
商慕炎沉眸,“鎮國公是三朝元老,想必比朕更清楚白嫣所做之事該是怎樣的懲罰?”
白震心口一撞。
他當然知道,誅九族麼?
只是……
俯身,他埋首在地,“請皇上恕罪!”
“恕罪?”商慕炎瞳孔一斂,唇角冷冷勾起,“朕也很想恕罪,可是,她身上有多少條人命,鎮國公很清楚,鎮國公要朕如何恕?”
白震埋首不抬,身子微微薄顫著,卻也說不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