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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想,如果這次她走了,她真的走了,他該怎麼辦?
不同於以往的任何次,這次他連到對方那裡去要人的資格都沒有。
去了幾個她平素喜歡散步的地方,都沒有,他便直接順著出宮的宮道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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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宮
蘇月緩緩環視著四周。
顯然,這裡重新收拾過,一點舒思洋和瞎婆婆住過的痕跡都沒有了,依舊保留著她第一次進來時的樣子,也就是保留著曾經賢妃住過時的樣子。
對於賢妃的印象,曾經只是一個名字,是商慕炎的母妃。
後來,慢慢出現在她的夢境和幻覺裡,就覺得定是和她有著什麼關係。
再後來,她恢復了被藥物抹去了記憶,她知道了她是她娘,僅此而已。
一直到蕊娘那日在金鑾殿上與景帝說的話,那個女人在她心中的形象才異常鮮明起來,雖然,她們沒在一起生活過,但是,她卻覺得她離她是那麼的近。
前兩次來,瞎婆婆她們在,屋裡生著炭火,她不覺得,今日,殿中暖爐未生,她忽然覺得竟比外面還要冷上幾分。
她緩緩在殿中走著,伸手輕輕拂過傢俱木質的紋路,她彷彿看到了那個女人坐在燈下,坐在窗前,默默流淚、靜靜等候的女人。
七年還是八年,一生有多少個七八年?
對於賢妃來說,只有一個,一個七八年便是她的一生,她等了一個男人一生,卻最終被那個男人剜了心。
她無法想象當時的場景,她不敢去想那個女人當時的痛,或許不痛,如蕊娘所說,因為痛的是心,心被挖了,所以不痛了。
她靜靜地站在屋中,心中戚然。
驟然,背上有溫暖貼近,下一瞬,腰身就被人從後面抱住,男人醇厚微啞的嗓音響在耳畔:“原來你在這裡。”
她怔了怔,沒有動,就任由他抱著,任由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氣息灼熱。
許久,她才忽然開口:“商慕炎,你說,父皇愛母后嗎?”
身後的男人默了默,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愛,他愛的,只是或許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是啊,看那日金鑾殿上景帝的表現,她知道,他的心裡是有賢妃的。
“可是,既然愛,為何還要這樣對母后?”蘇月幽幽開口。
商慕炎輕嘆:“不知道,或許,愛到了極致,所以,才傷害到了極致。”
說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將臉從她的肩窩處抬起,雙手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朝著自己:“所以,蘇月,我們不能再重蹈他們的覆轍,我不能像父皇那樣,絕不能。”
他一瞬不瞬地凝著她,鳳眸逆光,流轉著萬千光華。
蘇月便看著他,微微歪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
他卻又沒有了聲音。
蘇月眉心微攏,拾步往外走,他見狀,連忙伸手握了她的腕。
“別走!”
蘇月便又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他。
“這次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騙你,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鳳眸凝落在她的臉上,男人的聲音微嘶。
蘇月看了他一會兒,“善意的謊言我也不要。”
男人點頭:“嗯。”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瞞我,都要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
男人再次點頭:“嗯。”
“如果再有下次,你就休想再見到我和小宇,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
男人依舊點頭:“嗯。”
末了,又驀地想起什麼,連忙補充了一句,“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那好,”蘇月唇角一彎,反手握了他的手,將他拉至書桌邊:“口說無憑,麻煩聖上將方才的那些話寫下來。”
一邊說,她一邊攤開一張宣紙鋪在書桌上。
“不會吧?”商慕炎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是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蘇月眉眼彎彎:“曾經某個人騙我騙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不也是皇上嗎?空口白話遠不及白紙黑字來得實在,金口玉言哪有親筆聖旨好使?請吧,我尊敬的皇上大人。”
蘇月將毛筆往他手上一塞。
商慕炎垂眸看了看手中狼毫,絕豔一笑:“你看,這宜春宮裡也沒有墨,要不……”
“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