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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蘇月氣結,反手拿了軟榻上的枕頭,就朝他身上砸,他也不躲,她就拼命地砸了一下又一下。
“你這個騙子,叫你騙我,叫你騙我……這種事情好騙的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如果……。如果因為我的任性妄為,讓他有了什麼不測,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你竟然還這樣嚇我……”
也不知是得知孩子沒事心中驚喜,還是得知商慕炎騙她心中氣苦,說著說著,竟然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在不知被砸了多少次之後,男人伸手將枕頭抓住,奪過,扔到一邊,將淚流滿面的女人抱在懷裡。
“別哭,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騙你。”
男人抬手,溫熱的指腹,一點一點拭著她臉上的淚。
記憶中的她好像總是笑著,無謂的笑,苦澀的笑,即使是在最傷痛、最絕望的時候,她也還是在笑,輕輕笑,笑別人,也笑自己。
很少見她哭的時候,而昨夜今夜,她竟是哭了兩回。
昨夜,她掩面而泣,哭得寂靜無聲。
今夜,她哭得肆意,全然不顧形象。
無論哪樣的她,都是那麼讓人心疼。
“最近你似乎愛哭了許多……。”
他垂眸看著懷中女子。
蘇月聞言,從他懷裡抬起頭,紅著眼睛瞪著他,“你沒聽說過,孕婦較常人,情緒容易激動?”
那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男人心中一動,他將她從懷裡拉出,低頭吻住她沾了淚的唇。
“蘇月……”一聲輕嘆,逸於兩人相貼的唇間。
蘇月愕然睜著紅紅的眸子,有些失神地望著他,忘了動,忘了反應,縈繞在耳畔的是那一聲蘇月。
唇舌相廝,他的氣息鋪天蓋地一般將她席捲,他彷彿要印證著什麼,或者宣示著什麼,迫不及待地探進她的口中,舌尖緊緊抵著她的,逼迫著她與他糾纏。
“蘇月……”他一邊親吻著她,一邊含糊不清地喚著她的名字。
吻,熾烈瘋狂。
他很少在這種時候叫她,今夜的他卻有些不同。
一聲一聲的低喚,叫得蘇月心都顫了。
明明她恨極他、惱極他,心裡面很清楚要推開他,卻還是禁不住在他的親吻下沉淪。
氣息紊亂,津液交纏,兩人滾倒在軟墊上。
外袍撕扯下,拋起、委頓於地上。
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男人的手擠進她的裡褲,劃過她的大腿,來到她的腿心時,她才猛的驚醒過來,一把將他的手握住。
“不要……”
她喘息地看著他。
看著他炙暗不明的眸中,自己慌亂無措的樣子。
男人同樣粗噶了呼吸,熾烈深瞳緊緊地膠著她,深瞳裡除了有她的倒影,還有烈烈跳動的火焰。
她知道他在隱忍,因為,她清晰地感覺到,小腹下面的那一抹火熱……。。是男人炙熱堅。挺的昂揚停在那裡。
“商慕炎,不要,孩子太小……”
三個月都還沒有。
男人看了她好久,又低頭細細地吻著她,吻了很久,才將她放開,“睡吧!”
拉過被褥將她蓋上,他起身下了床榻。
蘇月陡然想起一件事情,這不是在柳溪鎮,不像二妮家,兩人有兩間房,如今他們只有一個營帳,他這是要到哪裡去?
“你不睡嗎?”
蘇月怔怔看著他。
“你先睡吧!”
男人坐在燈下,隨手翻開一本書卷,淡淡的聲音傳來。
他們很久沒有在一起睡了,他怕他會禁不住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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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輕輕闔著眼睛,聽著屋裡的那一抹淺淡的呼吸,和書頁翻過的細響,忽然有種時光穿梭的錯覺。
她記得曾經在蔥山,也是這樣的夜晚,也是這樣的營帳,也是這樣男女獨處一室,她也是這樣一個人躺在床上,男人也是這樣坐在燈下看書。
就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一樣。
如今,什麼都沒有變,只是男人變了。
她從商慕寒的女人變成了商慕炎的女人。
就像做夢一般。
她輕輕睜了一縫眼,悄悄看向燈下的男人,男人只著一身白色的中衣,墨玉冠發,微醺的燭光打在刀削一般的五官上,俊美的樣子無法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