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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回頭,就看到一街驚錯。
她不明白眾人為何會用這種目光看她,也沒有心情去明白。
這時,先前的那個婢女也急匆匆趕了過來,“姑娘怎麼不等奴婢就出來了?”
“彩蝶,你怎麼做事的?”男人聲音微沉,略帶薄怒,漆黑如墨的眸子染了一抹厲色,“快扶姑娘回去休息!”
“是!”叫彩蝶的婢女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扶了蘇月往回走。
林子墨又站在原地兀自一人沉默了片刻,這才轉身回到馬邊,翻身上了馬。
眾人回神,鑼鼓聲繼續。
隊伍又浩浩蕩蕩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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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墨回府的時候,已是夜裡。
府中各處的風燈已經盡數被點起,發出昏黃暗淡的光。
徑直穿過抄手遊廊,穿過水榭亭臺,他來到一間廂房的門口。
廂房內亮著燭火,他抬手,輕輕叩了門扉。
無人應。
他眉心微攏,又叩了兩下,見依舊沒有動靜,略一沉吟,便抬手輕輕推開了房門。
她在的。
他一怔。
她一襲潔白的寢衣,背對著外面而坐,滿頭青絲未加一絲束縛,就這樣傾瀉在肩頭,溼漉漉的,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著水滴,顯然剛剛沐浴起來。
空氣中還飄蕩著女子沐浴的清香,寢衣透薄,女子凝脂一般的肌膚若隱若現,林子墨竟是喉頭微微一緊。
“怎麼還沒睡?”
斂了心神,他緩緩走過去。
女子沒有動,也沒有反應。
他一直走到她旁邊站定,待看清她手中拿的物件時,臉色驀地一變。
赫然是銅鏡。
她拿著一柄小銅鏡!
他不是已經吩咐彩蝶將廂房裡的鏡子都拿走了嗎?
她又是從哪裡弄來的銅鏡?
女子目光潰散地看著鏡面中的自己,一瞬不瞬。
銅鏡中的人左臉上一條溝渠縱橫,一直從眼角延伸到耳邊,猙獰可怖。
“那個……”林子墨清了清喉嚨,“你不用擔心,你臉上的傷是可以治好的。我有個朋友是神醫,專門給人治臉上的傷,且從未失敗過。我曾經還親眼見過,他給人換臉呢,你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改明兒個我就讓他過來給你看,你也不要難過,一定會好的。”
他說得是事實。
這世上,人的臉都可以換,這點傷痕又算得了什麼?
許久,女子的眸光才慢慢有了一絲焦距,她緩緩轉眸,看向身側的男人。
勉力彎了彎唇,“謝謝你,不管你是誰?”
男人微微一怔。
不管你是誰?
男人眸光微閃,一抹複雜從漆黑如墨的眸底快速掠過,他勾唇淺笑道:“我叫林子墨,請問姑娘尊姓大名?”
蘇月彎了彎唇,搖頭,輕輕垂下眉眼。
林子墨瞳孔微微一斂,“姑娘有難言之隱?不方便說是嗎?”
“不是!”
蘇月再次輕輕搖頭。
“那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蘇月長睫輕垂,笑了笑,苦澀黯然。
林子墨一震,一雙黑如濯石的眸子輕眯,眸光略帶探究地揚落在她那半是傾城半是猙獰的臉上。
“你失憶了?”“……。”
蘇月沒有吭聲。
“那你還記得那夜,就是我救你那夜發生的事嗎?”
林子墨猶不相信。
蘇月搖頭。
“那夜你穿著男人的衣袍、戴著面具……。”
“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了……。”蘇月繼續搖頭,秀眉微蹙,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那孩子呢?”林子墨伸手,一把將她的腕握住,“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腹中懷有孩子?”
蘇月愕然抬眸,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響,依舊只是搖頭。
末了,目光又緩緩下移,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一聲不吭。
男人眉心微攏,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著她,似乎想要看到她的心底裡面去。
許久之後,才突然道:“沒有關係,以前的事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既然老天讓你忘記,必定是想讓你重新開始,你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嗯!”蘇月輕應了一聲,依舊眉眼不抬,再次道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