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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九凌山上,當一切真相如同黑夜的猛獸將她吞噬得骨血都不剩的時候,她痛,她恨,她難過絕望,卻也真切地明白了自己的心。
當她戴著商慕寒的面具,當她縱身從瀑布躍下,她以為,心痛絕望的同時,她同樣也跟他坦承了自己的心。
可他,還是不懂。
他跟出手打她的商慕晴一樣看她。
所以,她才萌發了走的念頭。
她故作冷漠,她強自決絕,她在心裡築起冷凝的高牆。
她告訴自己,從此以後這個男人的一切,都跟她無關,無論他痛、他傷、他生、他死。
然而,這世上最讓人無力的是感情,最讓人管不住的是人心。
千般壓抑,萬般剋制,她還是想了。
她想他背上深可見骨的傷痕;她想他身上的大傷小傷;她想他追趕她時踉蹌倒地的狼狽;她想他全身溼透、拉住韁繩強自支撐的倔強;她想他說我走,然後一人一馬腳步微踉、退至一旁的蒼涼……。
或許是她真的心腸太軟,或許是她真的見不得他傷。
她回來了。
走,走不了,留,又非心中所願。
似乎怎麼做,都不快樂。
心中惱著,她便加大了手中推拒的力道。
男人終於放開了她,黑如濯石的眸子晶瑩透亮,如同此刻頭頂暴雨初歇後的星子。
他說,“蘇月,看到你真好!”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是他胸腔震盪下最直接的表達。
是的,真好!
她沒走。
蘇月為他那句話怔了怔,忽而,眸光輕轉,看向他的身後。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將手中的輕紗替她掩上,緩緩轉過身。
遊廊內石化著兩人,遊廊外靜立著兩人。
商慕炎眸光微微一斂,“你們怎麼都來了?”
商慕晴張嘴,本想說,聽太醫說他傷得很重,卻被一聲女子的輕笑搶了先,“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也就是到這時,商慕晴和張安才注意到,原來舒思洋和商慕毅也來了。
方才那句,便是出自舒思洋之口。
眾人皆是一怔,不約而同地看向商慕炎,卻只見其眉眼淡淡。
衣袂輕簌,有人驀地轉身離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其披風曳地,走得極快。
依舊是舒思洋。
幾人又是一怔,再次齊刷刷看向遊廊裡的男人。
男人也是輕凝了眸光,睇向走在幽幽夜色下的女子。
片刻之後,又將眸光收了回來,看向幾人,淡聲道:“我沒事,夜深了,你們都回吧!”
話落,眼梢又輕輕掠過走廊外的商慕毅。
商慕毅眸光微閃,說了句“八弟好生養著,明日再來看你”,便轉身快步離開。
商慕晴看看張安,張安亦是頷首退下,出了遊廊。
無奈,商慕晴嘴巴一嘟,只得離開,可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靜默了片刻,問道:“冷煜回去了嗎?”
商慕炎瞟了她一眼,“在西廂房。”
商慕晴眸子一亮,輕提了裙裾,快步離開。
於是,遊廊裡便只剩下了兩人。
商慕炎看著蘇月。
蘇月唇角一勾,“有人生氣了,你還不趕快去追。”
一邊說,一邊彎下腰,勾著頭,眉眼低垂,拾撿瓷碗的碎片。
一顆心又開始澀澀堵堵起來。
她和他之間永遠都隔著千山萬水,就算撇開發生的那些事不說,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舒思洋。
他的洋兒。
手被人握住,男人在她的面前蹲下來,看著她。
蘇月一怔,沒好氣地道:“讓你去追人,你在這裡看著我幹嗎?”
男人唇角一翹,“沒事,五哥已經去追了。”
蘇月一愣。
方才舒思洋離開時,這個男人睇向商慕毅的那一眼,她也看得真切,敢情,關鍵時候,商慕毅是給他救場的。
唇角冷冷一勾,她道:“可惜人家稀罕的不是他,是你。”
“那,要不,我去追她,你去西廂房?”
男人微微挑了俊眉。
蘇月怔了怔,才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冷煜住在王府的西廂房。
也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