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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白嫣,可是,愣是聲息全無。
給張安施完針,男人就出了藥房。
屋內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都是低低一嘆。
特別是白嫣,更是面容慘淡得如同大石壓過的紙娃娃。
或許是因為她還活著,或許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所以被忽略了是嗎?
自始至終那個男人的目光都沒有在她身上流轉過,哦,不,有的。
就是在她被裴亮救醒的那一刻,那個男人逼視著她,問她,蘇月呢?孩子呢?
當時,她就愣了,真的,任何言語都無法來形容她那一刻的心情。
原本她以為自己會死,沒有人知道,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映入眸子的是這個男人,她當時欣喜激動的心情,可是,他,沒有問她怎麼樣,沒有問她還好嗎,沒有一句關切的話語,只問,而且還是逼問,蘇月呢,孩子呢?
她搖頭,她說不知道。
他還猶不相信,甚是上前擰了她的衣領,直接將她從地上攥起,他嘶吼,朝她嘶吼,“你不是在嗎?你如何不知道?”
她就哭了,第一次在這個男人面前哭。
不是被他的樣子嚇住,而是難過,真的很難過。
她也差點死了,她也差點死了不是嗎?
而他在意過嗎?
沒有在意!
沒有人知道當那個產婆一步一步如同殺神一般走近她時,她心裡的恐懼。
她看著身邊的翠竹一招斃命、死在她的腳邊;她看著那個產婆伸手一抓,扼住她的咽喉;她甚至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然後,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
她不知道是誰用剪刀刺入了產婆的後頸救了她,她也不知道蘇月去了哪裡,她真的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她的眼淚,男人最終還是放開了她,然後,她就看到他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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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娘和白嫣做了午膳,沒有一個人用。
裴亮想起,從接到張安發出來的蘇月要生的訊息,他們就往回趕,一直到現在,那個男人粒米未進、滴水未沾,五更到上午,還谷裡谷外的折騰,遂端了飯菜給他送了過去。
他是他們的主心骨,不能倒。
遠遠地,就看到剪手立在院子裡的那人。
一襲白色的袍子,又是髒汙,又是血漬,早已看不出了原來的底色,他也沒有換,就那樣站在那裡,微微眯著眸子,望著遠處的天邊,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兜頭灑下來,打在他斑斑駁駁的袍子上,更是顯得觸目驚心。
他知道他在自責,他在難過。
他清楚地記得在收到張安飛鴿傳書的那一刻,這個男人大驚失色、惶遽不堪的樣子。
他聽到他說了句,但願還來得及,便折馬而回。
一路上,馬不停蹄,卻終是晚了一步。
“爺,多少吃點東西吧!”
他端著托盤,輕輕走到他的邊上。
男人緩緩回過頭,瞟了他一眼,幾乎沒有做任何停頓,又轉了回去,依舊一言不發。
於是,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兩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裡,良久。
忽地,他又想起一件事,就是早上的時候,收到飛鴿傳書,說,景帝已經下旨,三日後於東門刑場將舒思洋斬首示眾,早上接到的時候,他已稟報給這個男人,當時,他正處於瘋癲狀態,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心裡去。
微微思忖了片刻,他再次出了聲,“爺,外面傳來訊息,皇上下旨,三日後處死舒……。”
“那個產婆的屍體仔細檢查過了嗎?”男人驟然回頭,將他的話打斷。
他一怔,驀地想起什麼,“檢查過了,對了,在她的身上搜到了這個。”
裴亮隻手端了托盤,另一手伸進衣襟裡一探,摸出一枚什麼東西,遞到商慕炎的面前。
是一枚類似飛鏢的東西。
商慕炎瞳孔一斂,或許一般人會以為這只是暗器,他卻很清楚,不是,它實則是一枚令牌,代表一種人的身份。
五指驟然一收,將那枚令牌緊緊攥在手心,鳳眸微微一眯,眸中寒芒一閃,他轉身,往書房裡面走,“通知所有人,出谷!”
裴亮一怔,不知這又是哪一齣,“可是,張安還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