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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將地上碎裂的衣衫拾起、將地上的血漬拖淨、又轉身來到床榻邊伸手掛被他自己扯掉的帷帳……。
許是意識到身後注視的目光,商慕寒猛地轉頭,朝她看過來。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蘇月清楚地看到他的眸中掠過慌亂。
慌亂?
她看錯了嗎?
這樣的男人也會慌亂?
也對,做了虧心事的人是應該慌亂的吧?
不過,這些,她已經不想再去尋味。
“醒了?”他問。
聲音暗啞低沉。
她沒有答,就像沒聽到一般,輕輕轉正了頭,闔上眼睛。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復又轉過身去,繼續將帷帳掛好。
門外響起細碎的敲門聲。
“爺!”
蘇月識得,是張安!
今夜差點和她上床的張安!
她依舊沒有睜眼。
她聽到男人的腳步聲走過去,“吱呀”一聲開了房門。
“爺要的藥箱屬下拿來了。”
“嗯!”
男人輕應。
然後,張安又壓低了聲音跟他說了句什麼,聽不真切,接著就是張安離開的腳步聲。
門再次關上。
男人往床榻邊走來。
床沿一重,男人在床邊坐下。
開箱的聲音、翻找的聲音、瓶瓶罐罐輕輕碰撞的聲音……
響在靜謐的夜裡格外清脆刺耳。
“蘇月!”
男人喚她。
她依舊沒有理會,只覺得聒噪。
靜謐了片刻,男人似乎也沒有動。
驟然,額頭上一痛,她感覺到有滑軟的膏體被指腹塗抹在上面。
傷口一遇藥膏,火熱灼痛!
她依舊沒有動。
有布帛撕裂的聲音,男人輕輕抬起她的頭,用布帛將她的傷口纏好。
接著就是腳趾。
男人掀開一角被子,抬起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將藥粉灑在她受傷的趾頭上,再用布帛包紮好。
蘇月禁不住蹙了蹙眉。
都說十指連心,不痛是假的。
“指甲都踢掉了,這幾日少走動些!”
男人清淡地說了一句。
蘇月依舊沒有吭聲。
男人似乎也不在意,將她的腳輕輕置於被中,接著又是在藥箱裡翻找的聲音,瓶蓋被擰開的聲音。
緊接著,一隻手探進被中。
被中的她一。絲。不。掛。
等蘇月意識到,男人的手是要探往何處的時候,終是再也淡定不了,雙腿猛地一夾,就將他伸在她腿心的手夾住。
她睜開眼睛。
他亦朝她看來。
四目相撞,彼此的眸子糾在一起。
他眸色深深,她淡漠清冷。
男人微微一怔,將目光掠開。
“那裡……被撐裂開了,上點藥會好得快些。”
蘇月依舊不響,只凝著他不放,一瞬不瞬,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裂開?
上藥?
也不知道是誰導致了這一切?
他也知道她裂開了啊?
剛才她那麼痛,那麼痛,她傷著、中著毒、咳著血、腳趾甲踢掉、額頭上血直冒,他還那般粗暴地要了她,她差點被他撕碎,他又何曾憐惜過一分?
如今倒是裝好人,來給她擦藥了?
這算什麼?
打一巴掌,然後給個甜棗?
她不要!
還記得那夜在聰山,他中毒神志不清,將她錯認成了蘇陽,縱使在那般的情況下,他都記得不能傷害蘇陽,他說,陽兒快走,我怕我忍不住會傷了你!
在他的眼裡,什麼是傷?怎樣的叫傷?
沒有傷!
只有愛與不愛!
愛了,毫髮都是傷,不愛,死了也無謂。
她懂了!
她真的懂了!
她疲憊地閉了閉眼,再睜開,說了醒來以後的第一句話,“商慕寒,給我一張休書吧!”
男人一怔,轉眸看著她,似是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嗎?
蘇月禁不住笑了,是哦,可不難以置信,因為在他的眼裡,她可是死心塌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