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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遠的!”
“追!”
凌亂的腳步聲又越走越遠汙。
蘇月懵了懵,又怔了怔,似乎才有些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心中不免一跳,起身坐起,疑惑地看著他,“你受傷了?”
男人靠在門板上,凝耳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她問,轉過頭,看著她,“你說呢?”
蘇月皺眉,“你做什麼會受傷?”
話一問出口,蘇月便又後悔了,似乎這不是她該問的,不然,又得多知道他一個秘密,自己的罪又得多增加一條,於是連忙補了一句,“四爺不用回答,就當我沒問。”
想都能想到,這深更半夜的,穿成這個樣子,自是沒有什麼好事。
男人也沒有理她,背靠著門板,微微彎了腰,撩起一邊的褲管,檢查自己的傷口。
隔得有些遠,但藉著燭火,蘇月依然能看到,他的小腿上血肉模糊、殷紅一片,不免心頭微微一抽,那廂,男人正抬起頭,看向她,“你就準備這樣看著?”
蘇月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然呢?”
男人眉心微攏,沉聲道:“過來,扶本王!”
命令霸道的口氣讓蘇月有些不爽,不過,看他的樣子也的確傷得不輕,便也不跟他計較,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
躋了軟履,就走到他的身邊,雙手扶住他的手臂。
男人也不客氣,將手臂從她的雙手中抽出,直接搭在她的肩上,這樣,他整個人的重量都傾軋在她的身上。
他的身材高大魁梧,這樣的姿勢,讓蘇月扶起來有些吃力,好不容易將他扶到矮榻邊坐下,她便翻箱倒櫃找藥箱。
她記得傍晚入住收拾的時候,看到過有的。
也不知是心中急切,還是咋的,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找了好半天,才在一個櫃子裡找到。
男人已經將夜行衣脫了,只著一件白色的中衣,坐在軟榻上,受傷的那隻褲管撩得老高,似乎就等著她給他上藥。
蘇月抿了唇,走過去,將藥箱開啟,放在他身邊,“爺會醫術,還是爺自己弄吧!我毛手毛腳,恐傷了爺……”
男人抬起眼梢,冷冷睇了她一眼,“你這個女人有沒有同情心?”
同情心?
蘇月一怔,不提這三個字便罷,一提這她還來氣呢!
什麼叫同情心?
她都差點被他殺了,她幾次傷成那樣,九死一生,怎麼也沒見過他有過一絲同情心?
現在倒來要她的同情!
見她就站在面前,一動不動,男人直接將腿一伸,“你來!”
汗!
又是霸道拽!一副王者的樣子。
憑什麼?!
蘇月本不打算理會,但見他的傷口上還在汩汩地往外淌著血水,又有些於心不忍。
遲疑了一會兒,才抿了唇,極其不悅地上前,坐在軟榻上,在藥箱裡面取出紗布和金瘡藥,剛準備開啟藥瓶將藥粉倒在他的傷口上,卻是驀地被他握住手腕。
“不用了!”
暈!
蘇月憤然抬眸。
敢情是逗著她玩的?
讓她來的人是他,她給他擦,他又說不用了?
似乎她的憤懣愉悅了他,男人唇角斜斜一勾,鬆了她的腕,轉而撕了一截自己中衣的袍角下來,遞給她,“用這個吧,不要用這裡的紗布,金瘡藥也不用塗了,就纏起來,止了血就成!”
蘇月愣了愣,須臾就明白了過來。
他這樣是以防有人發現紗布和藥物被用了,從而發現這裡有人受傷,懷疑到他的頭上是嗎?
果然是個謹慎至極的男人。
蘇月抿了抿唇,沒有接他手上的袍角,而是低垂下眉眼,徑自開啟手中的藥瓶,準備灑在他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卻是再次被他握住了手腕。
這次落在她腕上的力度就有些大了。
蘇月皺眉,“不就是怕人發現紗布和藥粉被用了嗎?這誰沒有個小碰小傷的?用了也很正常!再不行就說我受傷了,等會兒我也將自己的手或者哪裡包起來,這樣別人也不會懷疑。你的腿傷得那麼嚴重,怎麼可以不擦藥呢?”
蘇月想也沒想,就說了這麼一通話出來,說了以後,見男人眸光粘稠,凝著她不放,她才驚覺自己老。毛病又犯了,連忙噤了聲,心中暗罵自己不爭氣。
“隨便你吧,不用就不用!”蘇月將藥瓶的蓋子重新蓋上,沒好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