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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一支利箭帶著暗響破空而來,箭精準地射中了那隻狼的額心。
接下來“嗖嗖”的利箭破空之聲,又有兩支利箭插進了狼的身體。
狼的動作停頓下來,凶神惡煞地眼睛看向利箭射來的方向,那裡是一個手握長弓巍然而立的男人。
這隻狼沒有了力氣,頹然地倒下,只有腦門上的鮮血在汩汩地流著。
梅子趕緊撲過去,拼命地推開那隻壓到了福哥的惡狼屍體,顫抖著聲音問:“福哥,你,你怎麼樣?”
蕭荊山收起弓,匆忙過來,幫梅子扶起福哥,穩健的手精準地搭上了福哥的脈搏。
他蹙了下眉頭:“傷勢比較重,我趕緊將他揹回去療傷。”
這時候眾位響馬和陳紅雨等也過來了,眾人抬的抬,扶的扶,趕緊將福哥送到了梅子家。
蕭荊山匆忙拿出平日療傷用的藥來,趕緊給他上了藥,又讓梅子從地窖裡拿出一根存著的人參來餵給福哥。
梅子眼巴巴地看著福哥的傷口總算不再汩汩流血,這才眨著淚眼小聲問:“他怎麼樣了?”
蕭荊山回頭望了下她擔憂的神色,安慰說:“沒有大礙,修養下應該就好了。”
梅子聽了,一直吊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但看看炕上臉色蒼白的福哥,再想起他捨身護住自己的舉動,心裡又是歉疚又是心痛,百般滋味湧了上來。
這時候福哥的家人也都聞訊趕來了,他家娘子,以及他那個久未露面的村長老爹,一個個哭著過來。他家娘子自不必說,上來直接伏在炕沿大哭起來,直說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呢,他那個村長老爹更是捶胸頓足,說什麼當個村長容易麼,如今連兒子都要賠進去嗎!
旁邊的人看不過去,便勸他們說其實傷勢並不嚴重,躺在炕上修養一些日子也就好了。於是村長便問起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紅雨知道這事蕭荊山說起來不便,於是自己便把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
村長知道當時福哥和梅子在一起,看了眼梅子,嘆氣說:“這樣也好。”
福哥他娘子自然不會像他爹那樣鎮定了,聽到福哥是為了梅子才差點送了性命,當場大嚎,說你怎麼就不想想家裡你的娘子呢,還有你那未出世的孩子!
別人這才知道原來福哥他娘子已經有了身孕,正好也有其他村裡女人過來,本來她們是過來幫忙的,如今碰到這番情景,紛紛開始勸說福哥他娘子。福哥他娘子哭了一通,抹了把鼻涕,又和福哥他爹商量著怎麼將福哥搬回去的事,於是事情暫時就這麼結了。
當天晚上,蕭荊山沒有去守夜。裴佔峰和陳紅雨他們都覺得梅子受了驚嚇,讓蕭荊山在家裡陪陪她,蕭荊山原本不肯,但想想白日梅子哭著的樣子,也就留在家裡了。
梅子自然是睡不著的,在炕上翻來覆去,心裡總是在想著惡狼撲向福哥,福哥奮力掙扎的樣子。
福哥哪裡是能和狼搏打的人啊,他這個人生性善良,以前連殺雞都不敢的。可是如今,還不是為了她,為了她竟然去和狼打了起來。
梅子眼淚流了下來,她這時候也想起以前在河邊他們玩耍的情景,那時候她不認識蕭荊山啊,她只知道福哥,她覺得福哥就是對自己好的人。
可是因了什麼,曾經覺得那麼好的人從此之後成了陌路?梅子又想起那一日凌晨,她一個人巴巴地在山坳口望眼欲穿,可是等到了東方的魚肚皮,她都沒等到福哥的身影。
梅子將臉埋到了被子裡,讓無聲的淚水往被子裡滲。曾經以為忘記了,曾經以為這些都是山邊的浮雲,原來沒有忘,這些一直在心裡。留在心裡的過往,都是傷疤,這些傷疤只是刻意遺忘不願揭開而已。
就在梅子無聲哭泣的時候,一直躺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蕭荊山忽然嘶啞的開口:“還沒睡著?”
梅子挪開蒙著臉的被子,吸了口氣,努力作出沒什麼事的聲調說:“你還沒睡著?趕緊睡吧,明日個還有事呢。”
梅子知道最近這些日子蕭荊山辛苦得很,也知道他如今聲音都嘶啞的,這是累的。
蕭荊山卻掀開她的輩子,胳膊一伸將她攏進自己的被窩,也攏進了自己的懷裡。
梅子唯恐他發現自己哭了,扭過頭去不敢看他。
蕭荊山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沒什麼聲調地問:“怎麼,不想讓我看了?”
梅子咬著唇不說話,她不想讓蕭荊山知道她還在為過去的事難過。其實她當然知道蕭荊山根本不會在意這個的,當初蕭荊山誤會她和福哥有過什麼的時候,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