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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即使跟了咱也不會感到幸福,咱也過意不去,這總不像男人做的事吧!
阿光一聽我說更來勁了:“你不用替我當心,我家在河對面的荒山上開墾了二十多畝地,接下來全給它種上椪柑,一畝地可以種七十株,二十多畝就可以種一千五百多株,不用幾年,一株椪柑樹可以產三十斤,一畝地可以產二千多斤,二十多畝就是四萬多斤,一斤椪柑批發至少要五毛錢,四萬多斤啊,年收入就是兩萬啊!”我剛想插嘴,滿臉興奮滔滔不絕的阿光卻還沒完:“再過個多幾年,椪柑樹再長得高大些,一顆樹產個四五十斤椪柑是沒問題的,到時收入還可翻番……你說我能不能給花麗芬幸福?嗯!”
我是快要讓阿光的那套政府預產公式給噎住了,鏡花水月的事,好像就當真在眼前,氣得我說你不如養雞好了,那雞生*孵雞的來得更快……
第三十章
阿光的母親,一個瘦小的、面無血色的老人,拖著一雙風溼腿一瘸一拐地挪到我的剃頭店。我開了將近四年的剃頭店,從沒見她到我店裡來過。農村很多節儉的老婦人,她們的頭髮一般都是用自家的大剪刀,讓鄰居老姐妹幫忙一刀切地絞的。這會兒,她也不像是來剪頭髮,應該是另外有什麼事,一個平時都沒怎麼跟我說過話的人突然找上門來,定是有什麼麻煩了!
“阿光媽,你好難得哎!”我打了聲招呼。“阿光沒來你這?唉!李華,今天我來找你講講莫,唉!”阿光的母親嘆著氣,徑自拿了凳子在門前坐下,看來不是一時三會能講得完的。
“阿光這個細崽啊,樣不聽講嘎,也不瞧瞧自己的豬身,怎配得上人家清爽的閨女哦!……這滿街的風傳我都聽講了,這個兩百五,我跟他爹的老臉都不知往哪擱好啊……”
“嗯,嗯……!”我搓著手,不知怎麼應話,好似我自己做錯了事一般。
“……現在他魚也不抓了,地裡的活也不幹了,一天到晚就沒魂沒魄的晃來蕩去,這樣下去,活人都要變鬼咯,唉!”老人抬起袖子拭著眼角,鬢角上的銀絲在餘暉的對映下格外的刺眼,也刺痛著我那顆幾無閱歷的心,我默默無言。
“李華啊,我也是看著你打小和阿光一起長大的,今天,你就幫阿光媽一個忙!多跟他講講,都二十三歲的人了,不要再這麼拎不清地做傻事了,啊!唉……!”
我只能點著頭,這樣也許會給老人一絲寬慰,但我真的沒有把握能把那頭犟牛給拉回來……
空閒的時候我依然會站在門口想看風景,看到多的還是阿光。眼前已經不單單是雜貨店老闆娘催賬的聲音了,還有戲謔阿光的異腔怪調此起彼伏:“笊坑囡,昨夜和花麗芬睡覺了沒……”,“阿光,啥時去丈人佬家送訂啊?嘻嘻”……阿光總是嘻嘻的傻笑,潮紅著的臉異常興奮,看客們戲謔的內容,也許就是他臆想中的明天!
我經常地勸阿光,他便漸漸地不來了我店裡,只有借錢的時候,他才踟躕著來一趟,但嘴裡的話卻是軟中帶剛,離去時一般都會強調下:“……不要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將來就沒幾個人比我強!”
我也不再和阿光一起逛街逛工廠了,弄不好別人會以為是我在給阿光出主意,“幕後主使”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 想看書來
第三十一章
又是一年的正月,過了十五,包裝袋廠的機器又開始轟鳴了。
隨著時光的漸漸流逝,女孩子們像成熟了的果子,留在枝頭的已經所剩無多,但即使是有主了的女孩也還是在廠裡上班的,這年頭找工作不容易,像包裝袋廠這種待遇不菲的工作機會,女孩子們除非是懷孕了才會割捨。
但廠裡就是少了一個人。那些天阿光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帶著焦慮黯淡的神情滿街亂竄。眼看著都進入二月了,花麗芬,這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還是沒有出現,每天夜裡,她的窗戶跟弄堂裡一樣漆黑,曾經那個明亮的窗戶,簡直就是他人生的指明燈啊!現在,那盞燈熄了,他的人生,也失去方向了!
聽廠裡的一些女孩講,過了年,花麗芬就去了溫州,再不走,可能是會發神經了。那阿光簡直就是個幽靈,花麗芬有時在深夜下班回來,他就在她門邊蹲著,嚇得她不敢一個人睡;上班的時候,他就在車間門口守著,就像是花麗芬的保鏢,風雨無阻忠於職守……
從雜貨店門前傳來的,還是那些此起彼伏異腔怪調,在撞擊著我的耳膜:“阿光,怎麼老婆跟人跑啦?”“阿光,你哪不中用啦,哈哈……”
阿光的臉色還是很潮紅,但潮紅得有些發紫,像豬肝;他不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