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前方十餘名涼國步卒推得翻滾在地,橫擊斬去便是血雨飄灑,揚起大戟高聲喊道:“敵軍陣型已破,隨我殺!”
沙啞的嗓音高聲喝罷,典韋無所畏懼地挺著大戟衝鋒而上,踩著涼國步卒的軀體好似登上小山,率領十餘名英勇的部下左衝右突,在短時間中竟再度向前衝出十餘步。
內弧陣型的好處就在於,整個前線的壓力共同分擔,只要鋒頭穿透陣型,周圍的步卒便能很容易地擴大戰果,典韋不過堅持了片刻,整個陣線便在付出半百條性命之後向前逼退涼國士卒。
曹軍的前鋒攻勢如火,但典韋身後的部下越來越少了。
涼國最精銳的鐵騎兵不斷地在後方的陣線中穿插,每一次都會切斷他們的兵馬,或是三百,或是五百。
涼國騎兵從不貪多,每次都只是在陣型中切下一小塊兵馬,隨後便在兩撥衝鋒之下化為血泥,雖然每次的戰果不豐,卻耐不住涼國鐵騎實在太多。
很短的時間裡,能夠追隨典韋向前衝鋒的虎衛就只剩下六百餘人了。
他們的前軍陣線越來越小,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縮小著。
馬岱將長矛擲於地下,斜斜地插在馬前,在坐騎之上雙手環胸,昂起頭顱看著遠方被漸漸包圍的典韋所部,嘴角沒有笑容。
這樣的戰鬥,根本提不起他的興致。
這就像豫州戰場上毫無難度地階段曹昂的糧道一般,他與曹昂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將軍,雙方無論對戰陣的熟悉程度還是戰略上的意識都無法隨著雙方的熟悉程度越拉越近,反而隨著馬岱越來越瞭解曹昂戰鬥的方式,越拉越大。
曹昂面對不同的情況,腦袋裡想的是什麼東西,他都很清楚。
曹昂完了,上千匹駿馬被折斷馬腿,擁堵之下被踩成肉糜,涼國步卒的緩緩圍困之下敗亡只是一條沒有太遠的路。
典韋也完了,即便他衝鋒地再勇猛,打仗終究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這就像他叔父馬越曾經說過的,是否清楚何樣的人馬應當斷後,就是一個猛將到名將的分水嶺。
知道斷後,才說明知道戰陣之上,整支兵馬是一個整體,而並非以個人勇武統治戰場。
不懂為帥者,永遠無法真正地統治戰場。
一個人的力量,即便再強,終究有限。
殺得了三個人,殺得了三十個人,難道一個人還能殺死三百個人嗎?
馬岱將自己的目光望向東邊,綿延的枯縱山下,煙塵滾滾。
劉備的兵馬越來越近了,不過馬岱並沒有多少擔心,劉備的軍隊他見過,大多數都是步卒,只有少量的馬隊,這樣的軍隊是無法快速追趕上他由這裡加入戰場。
等劉玄德趕到這裡,最快也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抬手對騎兵下達幾個打掃戰場的命令,馬岱提起長矛踱馬向著曹昂受困的溝壑走去。
在他身旁,一個精悍的步卒千人隊整軍列陣,向著那邊移動過去。
曹軍步卒的屍首在涼國長矛的圍攻下屍首已經堆砌了一人高,沒有任何人能衝地出來,整整三千餘曹軍被困死在這裡。
現在,留在涼國步卒環陣當中的曹軍只有不到五百人,緊緊護著曹氏的長公子曹昂。
曹昂到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拋棄了自己的驕傲之心,他終於明白自己與馬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現在他已經不想什麼取勝了,他的部下因為自己的輕慢之心慘死沙場,遠處的廝殺聲越來越小,他知道恐怕典亭侯的部下也所剩無幾,這場戰鬥完完全全地敗了。
他用了整整七千兵馬,連拖延馬岱一個時辰都做不到。
現在,他腦袋裡想象的已經不是大勝或者大敗了……他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他才剛剛意識到,馬岱是來奔喪的,他為什麼要來阻止他?
就讓他過去不好嗎?
但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涼國步卒踏過了曹軍的屍首,長矛利刃越逼越近。
曹昂握住了自己的小佩刀,目光中帶著悲慼的決絕。
那柄雕著寶石的匕首,是二十年前的左都侯馬越送給他的,來自羌王北宮伯。
再握住這柄匕首,他的心頭沒有任何喜意,只有無限的悔意與冰冷。
“你們……降了吧。”
短刀刺入脖頸,曹昂的目光中帶著殺氣,面容卻非常難過,鮮血從他的脖頸流出,巨大的痛苦從脖頸穿過身體,抱著最後僅剩的力量望向東邊,那是朝廷皇都的方向……曹昂的手臂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