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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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士兵拍著馬鼻子,馬兒們高興地嘶鳴起來。這場面真讓人心疼。和馬一樣,我們這些當兵的也是俘虜,什麼都不能替它們做。我們把臉貼在它們的臉上,抱著它們,想讓它們知道我們多難過、多對不起它們。 一個硬心腸的蘇聯看守走了過來,噓著將馬趕開。它們大眼睛裡滿是傷心。在我們鄉下,每匹馬都被看成家庭成員。 這些戰馬,準已經曝屍荒野,求它們的靈魂原諒我們。 宮崎喜一 68歲 退休教師 熊本市   
一個蘇聯士兵替我們負重�
投降後那年冬天,我們部隊從我們在沿海州的露營地開進西伯利亞腹地。太陽快要落山了,我們跋涉在山間小路上,漫天雪花飄著,氣溫降到零下30度。在我們的兩側是一望無際的西伯利亞松林,狼群出沒其間。我們向前走啊走啊,假裝沒有看見那些年老計程車兵——他們或蹲在、或者已經倒在路旁。出發時蘇軍司令的話還重重地壓在我們心上:“掉隊一律槍斃。” 在我們身後,自動步槍的聲音不時傳來,迴盪在周圍樹林間。我們一聲不響地向前跋涉,心想:“啊,又結果了一個。” 六點鐘的時候,天已經漆黑。我們到了一個好象是集體農莊公用的大棚子,五十個人給塞在大約5米寬4米長的房間。當時真是疲憊已極,但沒法躺下,只好背靠背地坐著睡。突然,門開了,一個年輕的蘇聯士兵走了進來。我們吃驚地發現,他手上拿了四個日本戰俘的揹包,還拉著四個老兵,每個胳膊上吊著兩個。 槍聲一定是朝天放的!看見老兵弱得走不動了,這個年輕的蘇聯兵準是不忍把他們留在後邊,開槍嚇唬嚇唬他們。屋子裡的人坐不住了,一聲聲地道謝。我們驚愕地發現,對我們說來簡直如同魔鬼的蘇聯軍人裡,還有這樣一個善人。 那士兵摘下棉帽。他的頭髮剃得很短,氣溫只有零下30度,他的頭頂熱氣騰騰。他一言不發,不好意思地敬了個禮,隨即消失在黑暗裡。望著他的後影,我們齊聲念著“�sibasibo�”(俄語:謝謝),表示我們的感激。 宮崎喜一 68歲 退休教師 熊本市   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戰俘營中的暴行�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即使在西伯利亞戰俘收容所,天皇依舊是絕對統治者。每天早晨,我們都按照部隊長的命令,遙拜皇宮,背誦《軍人敕語》。部隊長要求我們絕對服從,軍官們大都不敢惹他,但他們又以暴力對付自己的屬下。 小有冒犯,就要受禁食處分,而那受罰者的定額,就歸軍官們享用了。有的軍官拿走別人的表,說替你妥善保管,最後被他賣掉。 吃飯的時候,明知戰俘一人一份,他們堅持要第二份。負責炊事的伍長忠於職守,拒絕他們的要求,結果被打個半死。一個士兵偷了豬食,被蘇聯人捉住,委託部隊長和軍官們處分他。結果他們把那個兵帶到澡堂,扒光衣服,浸在冷水裡,再往水裡放雪塊,還說這是冰激凌;然後把那人渾身抹上泥,趕到水泥走廊裡。當時的溫度是零下30度,沒有幾天他就死了。他最好的夥伴在最後的時刻護理他,到現在還不敢把他死亡的真相告訴他家裡人。 這些就是40年前我被監禁在戰俘營裡發生的事。我就是那個被打得半死的伍長。我絕不容忍任何為那段黑暗日子所作的辯解。 加藤嘉男 62歲 農夫 西尾市   
沒有士兵的軍營�
“陸軍二等兵某某,昭和21年12月8日,被提升為陸軍一等兵。謹此申報。”這是戰敗次年的大詔奉戴日,黎明前的西伯利亞戰俘營氣溫零下好幾十度。地凍得硬邦邦的,一年新兵全體排成一行,並排站立,面朝天皇皇宮方向。 每人依次出列兩步,喊著上面那些話,呼吸在冰冷的空氣裡變成一股白汽。給我們授與軍階的是沒戴肩章的大隊長,一位“波茨坦大尉”波茨坦大尉:指在日本接受波茨坦宣言後才獲得晉升的軍官。他們才晉升就要退役,但可根據新晉升的軍階領取優撫金。。他對我們一一舉手回禮,再放下,就像一個被線繩牽著的木偶。這次的提升儀式是專門針對第一年新兵的。我們從此成了一個沒有二等兵的軍營。遵從蘇方的命令,營地的軍官、士官和士兵都有定額,想要改變這一構成沒有可能,除非有人死了或是調走了。平時供應也以此為準。此刻給士兵提級,無疑是為了多少轉移一些瀰漫在低階士兵中的不滿,使得他們為提級相互競爭,努力提高成績。在軍隊體制中,必須得爭取上級的好感。 蘇聯方面在戰俘營實行不干涉內務、戰俘自治的原則。這導致食品和其他奢侈品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