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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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四站地。 那時,新為防備空襲導致的大火,拓寬了道路,不管房主意見如何,沿途房屋一律拆除。白天,黑色的艦載機低空飛來轟炸,我們就把衣櫥裡的東西掏出來,被子什麼都堆在外頭,人藏在裡邊。夜裡,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到父親挖的防空洞裡跑空襲。這樣的日子多的很。 到疏散地之後,終於不用擔心空襲,可以安心睡覺了。偶爾,我們還跑進菜地,偷摘茄子和西紅柿。那時長岡的空襲非常可怕,紅色的點子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好象好幾個竹簾子並在一起,隨風飄落下來。整個地區亮得像白晝一樣。我能清楚看到隨著火柱升騰,不知什麼東西被炸得四處飛散。順著風,好象聽見人們的慘叫聲。和我們一起跑出來的叔伯們不知哪兒去了,只剩下我和弟弟。稻子迎風搖擺,染紅了的天空中,不時閃過幾點螢火蟲慘白的光。多麼寂寞,多麼悽慘,多麼可憐。 三富秀子 52歲 家庭主婦 新�NFDA6�市   
天使的笑容�
我申請當通訊兵。受訓之後,先是派往廣島通訊所,後來,又到了宇品船舶司令部,最後是在廣島車站裡面的第二總軍司令部。原子彈爆炸的時候,我正在這裡。 在一場大火中,我們的三層樓房不僅坍塌,而且全部化為灰燼。在東練兵場,搭了個鐵皮頂的棚子,裡邊放了些草墊子,成了臨時醫院。只有那些幸運的人才能被送進到這湊湊合合的醫院。我的一個受了重傷的戰友也在那裡,值班間隙,我跑去給他送點吃的和水。寬闊的練兵場上滿是屍體,連走道的地方都沒有了。有時候一腳踩下去,聽見人有氣無力地叫起來:“痛啊!” 溝裡躺著一名中年婦人,乳房裸露著,想必已經斷氣。她懷裡的女嬰抓著媽媽的乳頭,朝我笑了。這孩子真可愛呀,就像個洋娃娃,就像這片廢墟上開著的一朵花。我被這笑容感動,朝她搖手。 匆匆把吃的和水交給戰友之後,我記掛著這小女孩,趕緊跑回她們在的地方,小女孩和她多半是死的母親一齊不見了。我大聲對自己說,她們一定給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然後急急忙忙地回去了。小女孩那天使般的笑臉至今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裡。 山口文南 60歲 美容師 群馬縣   
撕下來的面板�
那是在大約下午6點的時候,我們一夥人正在營房裡吃晚飯。我們在宇品港的金輪島出公差挖防空壕,剛剛返回。我們的人沒有平日多,因為從早上到這時候,人都一拔一拔地給調到廣島搶救市民去了。我正費勁地嚼著看上去象紅米飯似的高粱米,小隊長突然衝了進來,說:“都別吃了,立刻帶上擔架到碼頭集合。” 出什麼事了?我們都猜不出,但在軍隊裡,是沒有發問的餘地的。我們扔下筷子,留戀地看了一眼沒吃完的飯,跑了出去。棧橋正中,站著四個軍醫,每邊兩個,都帶著聽診器。“快上去!”背後傳來焦躁的喊聲。我們快步朝前趕。 在棧橋盡頭,泊著許多大船,上面蓋著厚木板。嶄新的草墊子上排滿了不知什麼東西。那是婦女、孩子和老人,一個個看上去真跟泥娃娃一個樣。那時是盛夏,他們幾乎一絲不掛,從頭到腳都塗抹了一種麵粉狀的藥膏,閃著灰白色的光。 他們呻吟不止,聲音微弱地哀告著要水喝。我們一個搭頭一個搭腿往擔架上抬的時候,我手把著那塊燒傷的面板整片地脫落下來。 那些廣島居民一個個給從船上抬下來,軍醫給他們做檢查,一人不到一分鐘。我奉命把那些宣佈死亡的人抬到一個筏子上,用草墊覆蓋。筏子裝滿之後就拖到似島,在那裡火化。 原田務 62歲 退休公司職員 橫浜市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像是粉紅蠟娃娃�
火車不通車。我們六、七個從水戶出發到朝鮮任所的幹部候補生,不得不在海田市站下了車,步行朝廣島走去。到處是被破壞的房子,可是瓦屋頂還在。沒有爆炸衝擊波的痕跡,也不像是著過火。沿路是堆著沙袋的防空壕,向裡邊望去,可以看見成排堆著的屍體,衣履完好,也沒有傷痕。這是原子彈投擲後24小時的情景。 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正步行透過嚴重輻射汙染地區。 亮紅色的火焰還在城市中心燒著,像是燃著的火炭。屋頂瓦片爆裂。我們越過大量炭化了的戰爭死難者。有一個地方,幾十個士兵倒在地上,身上什麼傷都沒有,全身赤裸,只有從腳上計程車兵靴才能看出他們是士兵。身體呈黃色,沒有傷。他們躺著,一致地高舉雙手,伸向天空,像是有人把玩具娃娃放在地上圍成一圈。我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僵立在這可怕的景象面前。在一公里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