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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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都死了。 我輕撫著自己的大腿,思緒一會兒在北國瑟瑟的寒風,一會兒轉到溫暖的浴缸。我老了,往昔的“雞皮”終於被垂老的皺紋替代。 山本善丸 65歲 印製公司老闆 別府市    。。
憲兵唱紅旗�
這事是在西伯利亞第19號收容所發生的,時間是在昭和22年2月前後。紅軍把我們這萬名滯留人員集合起來推行“民主化”教育。 所有的人一門心思想回家。我們充滿了恐懼,擔憂任何對“民主化”運動的抵抗會推遲我們的遣返,或把我們送到蘇聯腹地的收容所。 在我們這個營地,有相當一批前憲兵和前特種部隊,以及前特種高階警察。也有一些軍官,他們曾經在過去的戰爭中殘暴地虐待共產黨。顯然,他們的處境不妙。 成立了一個“民主化突擊隊”,他們工作條件格外艱苦,但聽說報酬不菲。前憲兵都進了突擊隊。每天早晚進出營地時,他們高聲大嗓地唱起“紅旗歌”和“國際歌”。他們裡邊就有那些依仗“治安維持法”和“國家總動員法”一貫壓制反戰理論、反戰學者和作家的人。現在翻臉一變,讓我們目瞪口呆。 一天晚上,開會坦白憲兵隊真相。照前憲兵們說,對於外出強暴已婚婦女的軍人,如果是軍官,懲罰很輕,若是士兵,可能就被監禁了。 平野好郎 61歲 農夫 久留米市    txt小說上傳分享
在新加坡�
在新加坡那個島上,有好幾個設在不同地方的勞動營。我們在蘇門答臘被拘留,送到這裡以後,給圈在幾間靠近碼頭的倉庫裡。我們一共2000人,一個挨一個睡在鋪在水泥地的草墊子上。早晨5點就給叫醒,早飯是半罐玉米大米混合粥,六七成是水。 我們什麼活都幹,每天干的都不一樣。在防波堤上,就從船上往下卸貨;在城裡,就把貨物從倉庫搬進搬出。如果碰上那貨是稻米或岩鹽,壓在背上的包有100公斤重。鹽滲到光著的脊背上,煞得生疼。走向工地時候,坐在吉普車上英國兵的憤怒的叫罵不絕於耳。每天從早晨七點幹起,連續12個小時。中飯是兩塊硬邦邦的、手掌大的餅子。中間有20分鐘的休息。 最覺屈辱的是在中國人、印度人、馬來人混居的街道淘下水道。我們被迫用手去掏衝下來的死耗子和人糞便,要麼就站在齊胸的糞便裡把它舀出來。在水泥倉庫裡,我們被迫在齊膝深的粉塵裡跑,肩上扛著兩袋水泥。要是有人倒了,誰也不敢去扶他。 我們沒有休息日,如果不服從看管,就會挨槍托或皮靴。沒人知道何日遣返,有人瘋了,有人營養不良死了。我在盟軍手裡苦苦掙扎了兩年,只憑一個信念支撐:活著回祖國。人們一直在談論日本軍人在戰爭期間的暴行。但暴行不分種族和國籍。我不是說日本人做的事可以就此抵銷,而是要說明戰爭把我們所有的人都弄得沒了人性。 式町元太郎 65歲 理髮師 福岡市   。 最好的txt下載網
“啊”—他太太暈過去了�
開往卡爾尼科巴島的補給艦被擊沉了,艦長和13名水兵落海,後來被英軍救起,成了戰俘。艦長吉成員男大尉是東京商船九十二期畢業,在棒球隊是我的前輩。他們先是被送到英軍設在斯里蘭卡的英國陸軍醫院治療,然後,在昭和19年冬天,押到卡拉奇戰俘營,這個營建在距離城市300裡外的沙漠中,關了將近1000名日本士兵。 戰犯隊長是一位巴里巴里的現役軍官,原來是加藤隼式飛行隊的精英,國內對他的“戰死”早已吹得神乎其神,他自己卻一無所知。在戰俘營裡有不少高階軍官,但只有他是職業軍官。於是,英國管理人把他指定為戰犯的頭兒。 吉成員男大尉到達以後,按軍階,隊長就換成吉成大尉了。營地司令是一名英國預備役陸軍中校,一位對日本知之甚詳的彬彬有禮的紳士,常常邀吉成大尉到他的房間,海闊天空地聊天。吉成大尉莊重文雅,營地司令官對他評價甚高,對我們戰俘也悉心照料。在不少場合,他鼓勵我們給家裡寫信,可我們對他的好意一再拒絕——一個英國人很難理解我們俘虜的感受呀! 在戰爭結束那年冬天,我們能回家了。吉成大尉的家在盛岡市北邊的一個小城市裡。難於剋制自己澎湃的心潮,他剛下火車就從站上往家裡掛電話——多少年了啊!接電話的正是他夢牽魂縈的親愛的妻子。他沒有名字上來就說話,對方在電話裡一次次問“誰呀?你是誰呀?”吉成大尉一反他過去的性情,急噪地反問:“我!自己丈夫的聲音都忘了?”這時,只聽對方一聲尖叫,接下來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他太太當場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