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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青是在追尋蠟像院的秘密之際,“誤入歧途”的,是什麼導致他誤入歧途,以及他走錯了路之後,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他都神秘兮兮地不肯說,但是想像之中,一定和靜止的人像有關。
而當他一開始知道“要命的瘦子”的故事之際,他就說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事情和他有關連,而“瘦子”的那封怪信,又提及了這種奇特的情形,是不是陳長青的“奇遇”,與之有關連?
我一面思索著,一面向陳長青望了一眼,陳長青分明是故意地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知道,他不肯把他的遭遇講出來,並不是想吊我胃口或是什麼的,一定另外有真正不能講的原因,不然,他一定早已源源本本告訴我,並且和我討論事情的怪異程度了。
我沒有說什麼,繼續去看“瘦子”寫的東西。
“當時,我一直守在他們的旁邊,直到天黑下來,太陽早已隱沒了。
思想靜止生死之間
由他們之中年紀最輕的開始,緩慢而悠長地籲出一口氣,他們的身子,才開始有了動作,動作在開始的時候,十分緩慢,完全像是電影之中的慢鏡頭一樣,然後,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所有圍觀的人都向他們喝采,他們卻並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收起觀眾放在一個淺籮中的錢。當那老者收起那塊木牌的時候,我忍不住走到他的面前,問:請問生死之間,是什麼意思?
那老者抬頭望了我一眼,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可是即使在黑暗之中,他的雙眼也閃耀著一種異樣的光亮。一接觸到他的眼光,雖然他完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可是我的心中,已經約略有了一點感覺,我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那老人的聲音十分緩慢,他給了我回答。我們剛才的情形,就是生死之間。
我忙道:是不是人是活著的,可是不但身體不動,連思想也是靜止的?
大約是我的話說得有道理,那老人呵呵笑了起來:當然,思想靜止,身體才能靜止。
我又忙道:這是一種佛法?相當於坐禪?
老人回答道:靜坐、坐禪、佛法、道法、仙法,都只不過是形式和名稱上的不同,而道理和目的,全是一樣的。
我鍥而不捨地追問下去:請問,目的是什麼呢?
可能是我態度太急切了,聲音大了些,他們全聽到了我的問題,也不約而同一起笑了起來,自然是由於我的問題問得太蠢了。
朋友,當你看到這裡的時候,你也應該想到,這些人能有使自己思想靜止的能力,使自己的生命處於生死之間的一種境界,這是十分奇特的現象,進一步發展,會怎麼樣?是不是能開啟生命奧秘的第一頁?”
我看到這裡,不禁皺了皺眉,感到“瘦子”的聯想能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像他所見到的這種情形,自日出到日落,完全維持著一個姿勢不變,當然是一種相當罕見的現象,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有修行的僧人,摒除一切雜念(思想靜止),打坐入定,也可以維持長時間的姿勢不變,修行有素的道士,也可以做到這一點。甚至於透過強迫的訓練,也可以有同樣的效果,軍隊中的儀仗隊員,在有必要的時候,也都可以挺立一兩小時而不移動。
“瘦子”把這種情形,稱之為“生死之間”,已經是相當誇張的了,再聯想到由此可以打破生命的奧秘,不是更誇張了嗎?
我很想和陳長青討論一下這個問題,所以把我剛才想到的講了出來。
問題太多堵在喉間
陳長青聽了之後,嘆了一聲:“你先把他所寫的看完了再說。”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才又看下去。
“對於當時,突然之間有這樣的想法,我自己也覺得驚詫萬分。為什麼會聯想到了那麼深奧的問題呢?是不是剛才當他們靜止不動的時候,給我的感覺是他們是根本沒有生命的?如果他們在那時,根本沒有生命,那麼,他們的異能,就不是僅僅能令身子靜止不動,而是他們有要死就死,要生就生的能力。
對了,我突然想到了生命的奧秘,一定是循這樣的想法而得到的。我當時脫口而出地說:你們別笑,我知道你們可以要死就死,要生就生,生命對你們來說,是另一種形式,和別人完全不同,這難道不是生命奧秘的重要一環嗎?
當我這樣說的時候,他們靜了下來,那老者用他炯炯發光的雙眼,望了我片刻之後,向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跟他們走。
我跟著他們到了不遠處,一個村子內的一個帳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