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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正如映在燭火下搖擺不定的人影。握住燈盞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儘管已來了好幾次,她依然無法習慣這種森冷且靜得只餘下自己腳步聲和呼吸聲的地方,簡直無法想象裡面那個人,是如何在這種環境中呆下去的。
再繞過幾個彎,一個石門便赫然入目。手按上門邊嵌著八卦圖案的石頭,輕輕旋轉,石門無聲無息地開啟,裡面如同外面一樣,沒有半絲燈火,她手上這盞燈,便是全部的光明。
“公子?”她將另一隻手中的竹籃放在桌子上,一邊輕喚著端坐在床上的那個模糊身影。
沒有任何回應,而她也彷彿習慣了,一邊自言自語起來,又似說給床上那人聽的。“今天的菜還不錯,有香菇雞,八珍粉絲,還有……”將籃中的菜餚一一端出來,放在桌上,又對那默不作聲的人道:“公子若沒有事,奴婢就先走了。”
好一陣子的沉默,一如之前,她拿起燈盞提上籃子便欲轉身,腰間一麻,身子頓時無法動彈。
“你你!……”心中驚駭無比,卻沒有大喊出聲,因為她知道無論叫得多大聲,這裡也永遠不會有人聽到,眼睛因為慌亂恐懼而瞪得極大。“你,不可能,你是怎麼……”
中了毒,武功被廢,而鎖住他的,是極北之地所鍛煉出來的寒鐵,連神兵利器也奈之不得;封住他的,又是七七四十九道灌注了內力的封穴手法,這個人,他,他究竟是如何掙脫開的?
“你知道為什麼只是點你穴而不殺你?”那人繞到她前面,微弱的燭火照出他的面容。俊美如神祗的臉略顯削瘦,卻極為冷漠,令人望而生寒,此時在那雙清澈冷然的眼眸深處,是無邊不際的幽邃。
她看清楚了,也生生打了個寒戰,強自鎮定道:“教主明察,奴婢只是聽命而已,這件事本來就由不得奴婢作主的。”
那人似乎對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冷靜地回話感到一絲微訝,眸中不由掠過一抹欣賞。“本座不會殺你,只不過在我走了之後,你依舊每天到這裡來送飯,不能走漏絲毫訊息。”
女子點點頭,事到如今,說了出去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處,必定還會以失職之罪受到重罰。“但時日一久,必然會有人發現,到時候……”
那人冷不防在她肩上輕輕一拍,冷冷道:“七日之後,自己想辦法出去,到熾木的遲簫亭等我,如果走漏一絲訊息,方才在你身上拍的那一掌就會發作。”
她輕輕一抖,不敢直視那清冷如炬的目光。“奴婢明白了。”
望著那個離去的頎長背影,她突然有些難過,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他。
20
慕容將身體微微一側,不著痕跡地掩住自己受傷的事,連擎天門的人也沒有發覺,然而握住我的手卻一點點地冰冷起來,唇色也不易察覺地漸漸蒼白,我的心隨之慢慢往下沉,終於冷不防抓住方才對付桑出手,顯然也是擎天門中人的那名藍衣男子問道:“這裡可有安靜的後院?”
見我臉色不善,他怔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往後左轉便是,秦公子你……”
顧不得與他再說上幾句,我扯住身旁那個人便往裡走,拋下身後紛紛的議論,那人竟也由得我拉著,一路上碰到幾名侍女,便隨口吩咐她們備好熱水紗布。
雖然早有準備,卻在解開染血的白色袍子露出那隻受傷的手臂時還是狠狠擰起了眉。也許付桑自持身份,並沒有在暗器上喂毒,然而銀針早已嵌入血肉三分,末端甚至還帶了小小的倒鉤,製作精細,用心也惡毒。
修長手指搭上我的眉心,緩緩揉平上面的皺褶,低柔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你不適合皺眉。”
這是誰的錯,我冷哼,沒有故意下重力,然而那種連皮帶骨的痛楚並非常人所能消受的,他竟也面不改色,只望著我微微而笑,似還有幾分心滿意足,也由不得我不佩服,憶及他出手擋下暗器的那一幕,語氣仍不覺冷了幾分。“堂堂擎天門主,竟連小小的暗器也躲不過,只餘下以手相擋一途了。”明明可以從容避開卻故意出手相擋,清楚他的用心,偏偏自己看著那片血肉模糊的傷口,腳步也確實如同定住一般邁不開分毫。
這叫什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我微微自嘲地想著,手卻十分慎重地緩緩拔出那七八枚沾血的銀針。
“我從不後悔這樣做,只要能留下你的腳步,縱使再受十次我也願意。”他輕輕說道,感覺到投來的深深凝視,心陡然震了一震。
綁好最後一塊繃帶,我站了起來,正視著他,緩緩道,“你認為傷痕是可以彌補的嗎?”
“傷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