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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老人知道自己的事後,會如何。自己明明和他沒有那麼深的淵源,卻像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他的生死都能牽動自己的每一根神經,調動自己的情緒。
老人看了秦天一眼,又將視線轉向自己的手,那雙手已經無法在用力了,就連拳頭也握不緊。他突然輕笑起來。自己還是很怕死的。對著世界還是有很多留念和不捨。
一年前自己喝了點酒,也不多,突然就胃出血。當時著實嚇了一跳。那時醫生便警告過他,不能在喝酒了。再喝肝硬化就要變成肝癌了。
可是夜闌人靜,唯有酒才能伴他入眠。
想到這一層老人也就釋然了:“還有多久。”他問的是自己還能活多久。
秦天有些愕然,心裡也明瞭老人所指:“兩年。”他直鉤鉤的看著老人,以為老人會很難過,可在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到。
“人活著,總是難免有這一天。看來我得抓緊把這天下的酒嘗過遍了。”老人頗有點死性不改的風格。說完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微黃的牙。
秦天白了老人一眼,見他這樣淡然,趕緊藏起自己的難過,揶揄著說:“還天下的酒呢,不就是天天二鍋頭嗎!”
老人遭秦天一陣搶白也不氣惱,嘆了一口氣說:“哎,年輕人說話就是不經大腦思考。我那二鍋頭也是不同地產的。”說完也給秦天扔了個白眼。
秦天想了想,隱約中好像記得有那麼一回事,也不爭辯。這時天空一道驚雷閃過,嚇得秦天一身體一顫,輕哼了一聲。抬眼看著老人,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相視一笑。
秦天一直追問老人的女兒下落,他的回答都是含糊其辭,沒有一個準。
老人說他一直帶著的一塊玉,留在鐵皮屋忘記帶出來了,讓秦天回去取。秦天取笑老人,像個孩子沒有東西陪就不睡覺。老人卻靦腆的一笑說那是女兒小時候常帶的玉佩。
秦天聽了心裡一頓酸澀。
秦天洩氣的坐在老人的床前,這個小屋子他都快翻過來了還沒有找到,心裡一陣鬱悶,抱怨道:“怎麼藏那麼好,不是說在床頭嗎?”說著又伸手摸向那個滿是汗漬,看不清顏色的枕頭。抱在懷裡看了看,便扔到一邊,吐吐舌頭說道;〃額,好臭。”
突然一想,是不是掉在床下了。連忙彎身下去找。可是下面一大堆廢品和灰塵,看得秦天不禁皺眉。
找來電筒,往床下照了照果然,一塊碧青色的玉就掉在一個小匣子上面。秦天伸手把小匣子也拉了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只見那個小匣子上面,居然一點灰塵也沒有,老人一定常常觸碰的。
現在他對箱子裡的東西十分好奇,還在幻想裡面是一箱子滿滿的黃金珠寶。這樣想著心裡不禁有點小激動。小箱子沒有鎖,雖然黑呼呼的一點也不起眼,但也特別令人好奇。
秦天滿心期待的開啟,卻讓他大失所望。裡面有的只是一沓沒有寄出去的信。沒有署名沒有日期。又見有幾封信的顏色陳舊,拿起來看了看,不禁一驚,那居然是十年前的信。
“情書嗎!”秦天輕聲說著,他印象裡記得電視上放過類似的案例,一個老人儲存了妻子以前寫的情書,在兩人白髮蒼蒼暮年之時,翻出來看,細細品味當初的青澀懵懂。
秦天嘴角含笑,心想‘這老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痴情的一面。’滿心雀躍的開啟信件。
上面的字有些凌亂,寫信的人一定有著很激動的情緒。這封信翻閱得很頻繁,信上有著深深的摺痕,紙面上很乾淨,卻有幾個字是模糊的,像是有水滴過,暈開了字的原本軌跡。
爸爸:
我想回家,不想呆在這個地方,帶我走好不好。我快被撕碎了,帶我走好不好。
媽媽什麼也不管,即使那個男人那樣對我,她也是不管不顧。
爸爸我想死,我真的好想死。為什麼我要遭受到這些。你什麼時候才會來。爸爸你不在愛我了嗎?爸爸說過我是你的寶貝對吧。可是爸爸寶貝的心碎了要怎麼補好。
爸爸你在哪裡,你快回來好不好。
爸爸昨天媽媽又被打了,我看著她,卻想笑,我恨她,恨不得她馬上下地獄。
爸爸那個男人說我長大了比媽媽還漂亮,可是我不要漂亮,我要自由。媽媽看見他爬上我的床,卻只是輕輕的把門關上了。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幫我把他們都殺光好不好。爸爸我想回家了,帶我走好不好。2004年7月29日秦天快速的看完,嘴角含著的笑漸漸凝固,轉變成不可思議的